頭上枝條還是很密集。歪脖榆樹下還懸掛著幾盞燈泡,象是百度燈泡發出明亮光茫,幾盞燈泡的下邊還擺放著三個檯球桌案,檯球桌旁還圍攏著看熱的人員,桌球碰撞的聲響清翠悅耳,檯球桌周圍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栓子和三旺子邁著快步就到達中間檯球桌案前,達美玉娥還有胖嫂正在這張檯球桌旁,她們看到栓子他們後,她們就停止說話,她們的目光都聚中在栓子和三旺子的身上。在明亮燈光的晃照下,她們身上的著裝顯得很新鮮。玉娥今晚上穿的衣服很花哨,她穿的衣服不是栓子那天看到的黃的確良軍服,她的上身穿著件白底藍花的褂衫,她的下身還穿條淺灰色的喇叭褲,她腳下穿雙露著腳背的黑色大絨面布鞋,她披散著烏黑頭髮,她的脖子上還繫著條胭脂色紗巾,她白靜的瓜子臉上顯露出微微笑意。達美的穿著和打扮很突出,她上身穿著件深綠色的褂衫,下身還穿條青色條絨褲子,腳下穿著雙高跟皮鞋。她的身形要比玉娥和胖嫂的身形顯得苗條,達美二十多歲的年齡正是花兒開放的時候,她的身形如葦子般筆直苗條,她全身都顯露出少女天真活潑的朝氣。胖嫂身形肥胖並且顯得很低矮,她上身穿著加厚的圓領藍色針織料褂子,下身穿著的藍色褲子的褲檔顯得很肥大,她腳下還穿雙平底布鞋。她圓盤大臉上紅潤有光,她的口型很大,她說出的話語就底氣十足。栓子的目光還是落在達美的身上,達美披散著烏黑的齊肩發,她的脖子上並沒有圍繫著紗巾,她的笑臉象朵正在盛開著的百合花,她圓圓的臉蛋不胖不瘦說是粉白卻有點微紅,軲轆轆轉動的眼球好象還沾掛著水氣,濃重的柳葉眉象掛上去割地的月兒鐮。
達美躲避栓子的目光說:“大叔,我聞到了你們身上的酒氣,你們喝完酒才散場嗎?”
栓子說:“達美,我們哥幾個剛從胡家酒館中出來,那幾位小哥們奔向鎮東頭的麻將桌,我們哥倆就邁步奔向這裡的檯球桌。我們要摸摸檯球杆,我們打幾桿子後再回家。”
達美用柔和軟綿的語氣說:“叔叔,現在還沒有閒置球杆,你們略等會醒醒酒,他們撂下球杆後,你們就接著玩幾桿。”
栓子說:“達美,我們在飯桌上是喝過幾盅酒,我們就是沒喝醉酒,要是喝醉酒,我們就回家裡去醒酒,不能來到檯球案子前給你添亂。”
玉娥在旁對胖嫂說:“嫂子,栓子剛張口說話,我就聽出他說出的是醉話,他和達美說的這幾句話就跟倒糞似的翻來覆去。凡是喝酒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酒,越是說沒喝醉酒的人,其實就是醉的不輕,醉酒的人就是牛鼻子裡插大蔥——裝大象。”
三旺子在旁辯解說:“玉娥,我大哥說的是實話,我們今晚上都沒喝醉酒,我們倆要是醉酒就該抱著膀子走道。”
達美和胖嫂只是笑出聲並不再言語,栓子就把目光落在孫玉娥身上,在他們頭頂上幾盞燈光的光茫映照下,玉娥橢圓形臉上還顯有著微微笑意,她那雙豆角眼顯露出不屑的神情,栓子頓時有了激情說:“玉娥,你說我喝醉酒,我就是醉酒都敢和你賭檯球,我要是輸給你,我今晚上就爬著返回家門。”
玉娥冷笑著說:“栓子,你今晚上喝貓尿後就不知道姓啥,我沒有閒心和你打這個賭。我有閒工夫還想看看螞蟻怎麼上樹,蚰蜒怎麼在牆上爬,燕扁蝠怎麼在半空飛。”
栓子被玉娥這句話嗆的心裡不是滋味,他眼裡的玉娥頓時在變幻出兩個虛幻影子,周圍幾張檯球桌上的玩家的球杆不停運動,桌球碰撞著桌球時叭叭做響,周圍還傳來陣陣叫好。他看到手裡把持球杆的人都是年輕人,他們的穿著都很新穎,中間這桌的倆位年輕人都敞懷袒胸,他們的口中還叼著菸捲,達美和胖嫂笑模笑樣的觀看著桌面上滾動著的檯球。栓子不僅盯看著玉娥並咽口吐沫說:“玉娥,我們今晚上喝的是小白酒,你今晚上吃的是槍藥,你和我過話把槍沙子都打在我臉上。我請你玩檯球是我掏腰包,你還拿拿捏捏的說難聽話,你不會玩檯球就是不會玩檯球,你還邪邪唬唬的說出狂氣話。”
玉娥說:“栓子,我今晚沒有閒心搭理你,咱們這副犁杖眼看著就要開犁,你晚上還有閒心貪玩檯球,你手爪子瓣都分不開,你粗手笨腳的還想要拿握檯球杆,你打的球都是空球,你把勁頭用在地裡頭,你在臺球桌上贏了球都不算是能耐,你是開水禿擼(燙)過的死鴨子剩下的是嘴硬。”
三旺子說:“玉娥,你今晚上就看到我我大哥的眼眶發青,你和他言來語去的象是說相聲。我記得過去你們倆說出話來有尊有讓,現在說起話來就互相掐架,你們年齡越大越不正經。”
栓子不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