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石板,石板上還畫著棋盤。前街的鄰居有時總在那兩棵樹蔭下乘涼,年輕人總在閒置石板上玩撲克,哪裡平時總聚著些看熱鬧的人。
豆花聽到樹下有人喊:“栓子,你還不接你老婆去,你老婆送糞已經回來,你接過來她趕的車再往地裡送趟糞。”
栓子說:“她送糞就送糞,我現在還沒有過酒勁。她再送趟也就該到卸車的時候,回來時正好吃晚飯時,我喝多幾兩酒身子總是發飄,我就不費手往地裡送糞,她願意往地裡送趟糞就送趟糞,她不送糞就卸牛車。”
豆花聽見這些醉話後,心就彆彆扭扭不是滋味,她就大聲招呼說:“栓子,你可別在這添亂,快回家幫我幹零活,家裡還有不少衣服沒有洗,你要給我提水。”
三旺子說:“栓子不回去,五尺高的大老爺們能怕老婆嗎?要讓老孃們給拿的低三下四的還算是老爺們嗎?你要是回去你就是兔崽子。”
豆花看到三旺子手裡抄著褲兜在衚衕中站著,他有臺拖拉機現在沒有要緊的活,他才和栓子幾人湊到酒館中去喝酒,豆花不想再管栓子。她的目光不僅向著自家看去,自家煙囪上已經冒出縷縷青煙,婆婆已經準備做飯。自家四間新房子的位置處在鎮西的邊角處,房屋不靠近鎮中的那條主街道。房屋的前邊並沒有鄰居家建蓋的新房,自家的大門口前就特別寬闊,大門口前有條寬闊的土路,土路前有著鎮上幾戶人家的自留地,自留地的邊際上都設定著遮擋牲畜的木柵欄。前街的房屋還是靠近那條新修建而成的公路,公路上白天和黑夜都有大車小輛在行駛。豆花認為自家院落前方很開闊,她在大門口前能看到河南起起伏伏的山巒,還能夠清晰地看到孤獨山上的鬼見愁懸崖。自家房子的牆體由紅磚壘砌,房蓋上瓦著的是水泥瓦,這幾間新房屋還靠著黃土坡,黃土坡的下邊還挖出很多土洞,土洞周圍用柵子圍出幾個場地,這是栓子飼養成品兔的場子。房院中還建蓋著東西廂房,東廂房其實就是牛棚和草棚子,牛棚中冬季中拴牛,草棚子冬季中能鍘草,鍘草機是柴油機帶動的鍘草機,草棚子中貯備著鍘過的玉米桔和穀子桔後,冬季就從草棚子用懶筐往牛槽中添草,加工好的玉米麵是牛兒的料糧,料糧就裝在西廂房中,西廂房是有著小四間房屋,兩間房屋是庫房,庫房中裝著糧食和各種雜物,東西廂房和正房的牆體完全是石頭牆,房頂上的瓦都是水泥瓦。鎮上開設了幾家水泥瓦廠,這才給鄉親們建蓋新房提供便利條件。六七十年代沒有水泥瓦,鎮上家家的房屋都是茅草房。
院落中的兩個園子中生長著幾棵沙果樹,沙果樹的樹齡三年左右,整個院落中還圍裹著高高的石牆,院落大門口上還設定著木格子大門,兩扇木格子大門開啟後,寬闊的院落門口便於車輛通行。那堆經過發酵的牛糞堆放在院落門口的西牆外,西牆外是用木柵欄所圍裹起來的牛圈,在天氣溫暖時,牛兒就在院外的牛圈中,冬季來臨時,牛兒就要拴在牛棚中。豆花今天才套上牛車往地裡送糞,牛圈裡的牛糞才缺少個邊角。豆花把黑白花耕牛圈的糞堆旁後,她隨意喊喝黑白花停下腳步,她剎緊車閘後,她又放下三膠車的車梯,隨後就從車轅子上卸下黑白花,她牽著黑白花牛就進到院裡,她把黑白花耕牛牽到牛棚中的牛槽上後,她看到兩頭大乳牛已經拴在槽上,還有兩頭黑牛犢正趴在地下,它們都是母牛。兩頭大乳牛就是它們的母親。黑白花的木槽中還是添著草料,她把黑白花栓在木槽邊的木樁上後,她知道栓子已經提前添上草料,他還把自家的那兩頭乳牛拴在槽上。自家養的牛兒少,現在左鄰右舍輪班放牛,每頭牛要牧放一天,只要臨到自家時,栓子就要連著放五天牛,當然還是位養牛戶和他搭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