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說:“大嬸,咱娘倆就別在這屋裡說話,咱們就去往木材加工廠去說話,男方要是來的早,我和他見面說幾句話就回家,你就跟著我來我家吃午飯,我今天晌午做的是省事的飯菜。”
吳大嬸說:“玉娥,我今天晌午先不來你家吃飯,你和大福子的這門婚事要是板上定了釘,你就是我最親近的孃家人,我往後就要經常邁你們家的門坎子,這年頭吃喝上的事並不算是大事。”
玉娥急忙從炕簷上起身說:“大嬸,咱娘倆這就出門去往木材加工廠,我家門口離我趙叔家的廠子不太遠,咱們夾泡尿的工夫就進到他的廠子裡。”
吳大嬸說:“玉娥,你要洗洗換換,你這是相親,你不能穿這身幹活衣服。”
玉娥說:“大嬸,我從來不描眉畫眼,我更不特意換褂子褲子打扮自己,我平時啥樣,咱娘倆現在就出院去往加工廠。”
吳大嬸說:“玉娥,你這個年齡不用梳妝打扮都好看,我這個年齡才整天的要把自己打扮的年輕,我在年輕時都沒有活出年輕時的樣子,我現在老了才要找補回來,我就要把自己打扮的花裡胡哨,你叔總是讓我在穿戴上花錢,他掙的錢交都交給我,他還讓我上城裡的商店中買名牌子衣服,我家兩個大衣櫃中掛的滿滿的都是我的衣服,我沒有上過身的衣服還有幾身,我都顧不上替換。”
玉娥笑著說:“大嬸,你身上的香味就是好聞,我聞著不象是普通的花露水的味道。”
吳大嬸豐滿的臉上綻出了開心的笑容說:“玉娥,我已經不擦雪花膏很多年,我這幾年擦的護膚霜都是名牌子貨,眉筆和唇膏都是洋牌子,我的倆個姑娘在城裡上班掙錢,她們都挑最好的化妝品給我捎回來。”
玉娥和吳大嬸走出外屋門進到當院時,四位叔叔正坐在那張木桌旁喝著茶水,劉叔叔的全身還沾著水,他大笑著對玉娥說:“玉娥,我們還是打出水,我們歇會還要下井筒子往深裡打。”
玉娥心裡感到很高興地說:“叔叔,你們把井筒子打出水就沒有白打井,你們這才是穆掛英出征—馬到成功。你們幹你們的活,我和我大嬸外出去辦事,我要是晌午回家晚,你們吃飯就要晚些。”
劉叔叔說:“玉娥,你在晌午就是不回來給我們做飯,我們餓了就自己動手做,外屋有現成的掛麵,我們把大鍋中的涼水燒開後,我們加些懶老婆油再加菜和鹽,我們每人吃上兩三碗掛麵條子就吃能吃飽,我們都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能吃上飯。”
玉娥說:“”叔叔,你們今天把井筒子打出水就有功勞,我晌午就早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飯菜,我們家三口人還要吃響午飯,你們不能吃掛麵條子對付。
玉娥和吳大嬸走出了院落門口後,吳大嬸就抬起手腕又看看那塊腕錶說:“玉娥,現在還不到九點,現在離晌午還好幾個小時,你和大福子見面就是說個把小時的話語,你回到家裡都不耽誤做晌午飯。”
玉娥答應聲後,她的目光就落在吳大嬸腕子上的那塊手錶上,她看出那塊小巧的坤錶還戴著黃燦燦的錶鏈子,坤錶的形體很小呈現出的是橢圓形,玉娥對手錶的款式不太懂,她就不能向吳大嬸提問關於手錶的事情,后街的道路上還是沒有行人和車輛,玉娥急著往前邁步,她就顧不上總和吳大嬸說話,她們走到了加工廠的大門口時,玉娥聽不到從前電鉅所發出的煩人聲響,她們剛進到院裡後,玉娥就看到廠院裡已經沒有顯眼的板標皮垛,還沒有成堆的木料,那盤電鉅還是在老地方,電矩旁堆放著幾根人腰粗的老榆木,還有很粗壯的松木,還堆放著很厚實寬泛的木板子。廠院中新建蓋的幾間屋子中傳來叮叮鐺鐺的聲響。玉娥的目光向著趙叔所居住的那幾間屋子看去時,趙叔卻從那間屋子中走出來。
他穿著乾淨得體的衣服,他向前走路時腰板顯得很挺直,他遠遠地就打起了招呼說:“玉娥,今天的天空還是瓦藍瓦藍,天上沒有飄浮著一朵雲彩,剛才我還聽到院裡楊樹上的喜鵲在喳喳的叫喚,你這次又給我們這個院裡帶來喜氣。”
玉娥笑著說:“叔叔,我上次是在你這個院落中相的親,上次的大媒人就是你。我這次又來到你這個院裡來相親,這次的大媒人就是我大嬸。我大嬸剛才說出男方上午要來這個院裡選傢俱,他現在來到了嗎?”
趙叔不僅又笑出聲說:“玉娥,你管她叫大嬸,我可是管她叫大嫂子,我大嫂子今天還成為了你的介紹人,你們倆剛進院子裡時,她穿的這身衣服比你還花花。我大嫂子的親侄子開車還沒有來到,你們倆先上我們的屋裡喝水說話。”
吳大嬸說:“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