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星很明亮,她和栓子居住的屋子中沒有亮燈,栓子就沒有返回到屋中,他還是在兔舍周圍幹著零活。她推開了風門子進到外屋後,她就拉亮外屋的電燈,她又進到裡屋拉亮電燈,她並沒有開啟那臺電視,她首先開啟組合櫃上那臺收錄機的開關,收錄機所播放的歌曲是《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她聽出齊奏唱出的男聲歌曲還是蒼遠遼闊,這首歌的歌詞是:“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淒厲的北風吹過,漫漫的黃沙掠過,我只有咬著冷冷的牙……”
豆花在傾聽著錄音機裡傳出來歌曲聲的同時,她就脫鞋上炕拉緊窗子上的窗簾,她又從炕稍的被子垛上撤下栓子的被褥和枕頭,她把他的被褥焐在炕頭上,她還把自己的被褥挨著他的被褥焐上,她刨藥回家後已經洗漱完畢,栓子在睡覺之前還要在外屋或當院洗漱。她知道栓子有時躺在背窩中看會電視劇,他還有的時候看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他還能打起很濃重的鼾聲,豆花最後還要下地去關閉電視機。豆花今晚上打算聽完兩首歌曲後就要關閒收錄機,當栓子進屋後,她在開啟電視機,這臺電視機還是黑白電視機,栓子每晚上都要觀看新聞聯播,然後他接著就看電視連續劇。豆花就是不願意看栓子喜歡看的節目,她還是要隨著栓子看同個頻道的節目,豆花因為和栓子所看的電影片道不同,他們為此事還是吵過幾次嘴架,她不願意和栓子這種犟脾氣的人鬥氣,她還是總依著他的性子來,她不願意看的電視節目就閉眼睡覺,她睡著後栓子最後就要關閉電視機。豆花把炕上和地下收拾利落後,錄音機已經播放出兩首歌曲,她又聽完一首《塞北的雪》後,栓子還沒有返回到屋中,兔舍周圍還安置著電燈,栓子在夜晚就能打掃兔籠兔舍,豆花平時只給兔子割草或添草,她從來不打掃兔籠兔舍的髒活,另外分離種公兔種母兔和小兔子的事相當麻煩,兔子患上病還是靠栓子打針治療,栓子和婆婆都不讓豆花在養兔上有過多操心。豆花認為栓子沒返回屋他有可能去閒逛,他晚飯後有時去往主街上轉一圈在回家,他晚上回家睡覺時不會超過九點鐘。
豆花還是關閉了收錄機並開啟電視機,電視中播放動畫《米老鼠和唐老鴨》,新聞聯播的時間還沒有到,豆花就坐在杭簷邊上觀看動畫片,她還是聽到栓子已經進到外屋,他先是在水缸前咕嚕咕嚕地喝下幾口涼水,他隨後又往臉盆中舀起涼水,他在外屋中就洗漱起來。栓子還是穿著藍秋衣進到裡屋,他洗過的頭髮並沒有幹松,他脖子和臉上的水氣還是沒有擦淨,他穿著塑膠拖鞋還發出奇怪聲響,他俊朗的臉上的神情還顯得呆板和韁硬,那雙眼睛象是缺少從前的那種激情。
豆花用埋怨的口氣說:“栓子,你洗過的手臉擦淨在進屋,你現在的全身上下還沾著水氣。”
栓子就坐在地下沙發上說:“豆花,你管的都是頭上腳下的小事,你在小事上總是扯蛋,我坐在沙發上看會電視,身上沾著的水氣就自然乾燥。”
豆花說:“栓子,我還當你去往街面上去閒逛,你今晚準是打掃兔舍兔圈來,這麼半天你才進了屋。”
栓子說:“豆花,我這幾天幹活累就不去閒逛,我媽白天刨藥就顧不上清理兔子圈,我往後每晚上就清理兔子圈。我晚上閒逛就去歪脖榆樹下說會話,我更不在臺球案子邊上打檯球,農閒時我還能去往牌桌旁看熱鬧,現在就是有人請我去我都顧不上去。”
豆花說:“栓子,你往檯球桌上湊合就是想玩檯球,你往麻將場上湊合就是想玩麻將,你這些天當小工累的顧不上玩。”
栓子顯得心煩的擺著手說:“你個老孃們家家的別太管老爺們的事,我就是捅幾桿子檯球玩兩圈麻將,我不能耽誤咱家過日子的大事,家裡養著張嘴物,我早晚都要通手去餵養,我要是指望著你通手,那黃瓜菜早就透心涼,你總是管著老爺們那些扯蛋的小事。”
豆花反感栓子所擺出的那種架式,她記得媒婆子當初給自己和栓子保媒時的情景,媒婆子和栓子家沾著親戚,她當然要偏向栓子並替他說好話。她當初和栓子剛見面時,他的身材和長像還算是能將就,豆花看出他還是穩重本分的男子漢,他的話語實在並不顯得粗魯。豆花單獨和他說過幾次話語後,他的話語就不象從前那麼講究,他還耍起男子漢威風動起手腳,豆花最後還是被栓子強有力的佔有慾所征服,她和他發生那件事後,她在婚姻上沒有其它選擇只能嫁給他。他婚後就很反感他擺出的那些不雅觀的肢體動作,她更煩惡他所說出的下流話語,豆花思前想後就指責她說:“栓子,你剛出生時接生婆子準是用尿布子擦你嘴來,你有時說出的話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