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還很出活,栓子幫助玉峰家幹幾天活計後,他開起三馬子更加熟練,他還磨合了三馬子上的所有零件。栓子和吳遛子幫過三天工還要繼續幫工時,老天爺突然開了恩下起中雨,栓子認為那場足足下了整天的雨就是及時雨,這場雨就是鄉親們期盼很久的及時雨,剛趟完地裡的莊稼還是得到很及時的雨水。栓子在那個雨天足足躺在火炕上睡上一整天,那場雨還是緩解他連續十多天的勞累和睏乏,今天中雨停了後,栓子還是打算開著三馬子車去給玉峰家幫工。
栓子大清早就起炕並穿上了幹活衣服,他走出屋後看到院落的低窪處還是有著積水,這個大清早整個院落完全被濃霧所籠罩,他能聽到院落前街道旁樹上喜鵲喳叫聲,他都看不清那幾棵楊樹的模樣,房簷上還有著滴滴嗒嗒的落水,家前園子邊上耷拉著面瓜秧子上的黃花,小瓜蛋子頂著的黃花顯得水水靈靈,沒有瓜蛋子的黃花就是謊花,花朵的邊際上還往下滴噠著水滴,當絲絲繞繞的霧氣迎面撲來時,他還聞到園子中青菜散發出的氣息,還有母親做早飯時的柴煙味,他在這種天氣中就不能再開車去往玉峰家幫工,他要在濃霧消散後才能動用三馬子,他知道母親每天都要比自己起的早,她總是先喂完兔子就做早飯,他就走進堂屋的外屋時,母親在外屋的菜板上切著菜說:“栓子,這場雨下的是時候,地裡的莊稼解了渴,你還歇上一天,今天早晨霧氣重,你就不能再開車去往玉峰家幫工,今早我蒸的是莜麵貓耳朵和魚子,你在家吃過飯後,大霧散後你就開車去往玉峰家,你給他家捎去我蒸出的貓耳朵和魚子,他們吃時就讓玉娥再打滷子,玉娥打出的滷子更地道。”
栓子就在外屋地下往灶堂裡湊著乾柴說:“媽,我在家吃早飯就吃早飯,我吃過早飯後大霧就散了,我再開著車去往玉峰家,只要是睛天,我還要和玉峰我大哥他們去往磚廠中拉紅磚,開車不怕陰雨天就怕大霧天,這種大霧天都看不出幾步道。”
母親說:“栓子,今天要是再下大雨你還躺在炕上歇一天,昨天你躺在炕上睡覺我都不驚動你。我都看出來你最近累的都走像,嘴巴子上的肉都塌下去很多,你的那雙眼睛都變成大眼燈,你前幾天幹活進到門裡時,我都看出走道時身子都打晃,我還耽心你累的要在炕上要趴幾天窩,老天昨天下起雨後你想幹活都不能幹活,你這是在炕上趴了一整天窩,你這算是歇身子。”
栓子說:“媽,我前幾天給玉峰我大哥家幫工時,我們在晚上還搞夜戰,晚上我開車去拉紅磚,我們還在後溝黃土坎下拉黃土,昨天要是不下雨,我們還要拉磚拉水泥,老天爺昨天開了恩,這場雨是及時雨,我還能在家歇一天,今天我的身子就不再乏累。”
母親說:“栓子,你給玉峰家受累幹活就是給咱家幹活,他們倆口子從來不虧人,咱們敬他們一尺,他們往後保準會敬咱們一丈。咱家過年就要蓋牛舍,玉峰就要前來幫忙,你就趁著農閒幫助他家建蓋起新房。我幹家裡的各種活計,你回家就別再通手幹零活,”
栓子說:“媽,我在他們家幹活更賣力氣,咱倆吃過早飯後,外邊霧氣要是落淨後,我就開車去往玉峰家,外邊霧氣昭昭的我都看不到是睛天和陰天。”
母親說:“栓子,清早有大霧的天氣大多數是睛天,陰天的時候很少,今天說不準是日頭最毒的大睛天。”
栓子看到大鍋中的水蒸氣已經冒出來,他就知道母親在天不亮就起炕做早飯,他聞出蒸氣的味道是莜麵味,鍋裡篦子上蒸著的就是母親搓出的莜麵魚子,還有的是她在高梁桔蓋簾上用手捻出的貓耳朵。母親做莜麵飯只做這兩種,她不會卷莜麵窩子,倆個姐姐這次捎回家的莜麵太多,母親才做起莜麵飯。
母親又說:“栓子,你倆個姐姐家捎來的莜麵太多,我今早多蒸了魚子和貓耳朵,玉峰家裡莜麵少,咱倆人吃不多少,剩下的你都給玉峰他們家捎回去。”
栓子答應聲後就不再言語,母親又接著說:“栓子,豆花不在家,咱娘倆更要鉚足勁過起日子,她外出打工回來後,她看到咱家的日子過的發暄後,她就能高看咱們。”
栓子說:“媽,我幫不上你的忙,我去外邊幹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