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毛驢。”
玉娥從那棵小榆樹上解下毛驢的韁繩後,她就牽著毛驢順著溝膛子往自家返回,她走到后街上的土路上時,她回頭看到栓子扛著割的青草走在那條羊腸小路上,那條羊腸小路正通向前街。她把毛驢牽到自家的驢棚中拴上後,她還給毛驢添上夜草,她走出了驢棚後,她就看到嫂子正在當院中站立,她就和嫂子說出了去往主街上湊熱鬧的事情,嫂子在院裡大聲答應後,她就離開自家的家門要去往主街上湊熱鬧。
玉娥獨自走到主街上後,天色已經黑沉下來,主街兩旁的各個店鋪門市都發出光亮。現在已經到了立秋季節,公路邊的草窠中傳來蟋蟀的鳴唱,她沒有聽到後梁上王乾哥鳥兒的鳴唱,後梁上傳來陣陣蟋蟀的鳴唱,秋天時秋蟲的鳴唱比夜鳥的鳴唱還響亮,秋天的夜晚比夏天的夜晚更加涼爽,她心裡不再有過重的負擔,她心情舒暢呼吸就感到很順暢,空氣中還帶著面瓜秧子發出的味道。她不在裁剪店中居住,她就不去往戲臺底下湊熱鬧,她還是打算去往達美商店中去買水果。歪脖榆樹周圍還是聚集著很多鄉親,羅老爺子還是坐在椅子上,他的周圍還是坐著幾位中老年人,胖嫂正在和幾位中年大嬸說著話語,她們的說話聲音很大,她還清晰聽到胖嫂底氣十足的大笑聲,玉娥最近晚上很少來達美商鋪中購買貨物,白天嫂子總從主街上路過,她就捎回自家的生活用品,她在幾十天夜晚總是和栓子守在一起,他們有時在東頭的裁剪店中說話,她晚上有時在裁剪店中過夜,她有時居住在栓子居住的房屋中。她連著多少晚上不來歪脖樹下湊熱鬧還是有著原因,她聽不到各種閒話就不會煩心。她還知道這個初秋季節還算是農閒時,因為天沒有下雨,山嶺上生長出的蘑菇就很稀少,中老年的長輩們就不去跑山,她們在傍晚時總是要相聚說話,她們相互說話的時間超不過兩小時。玉娥還是看到吳亮子和三旺子還在雙榆樹旁站著說話。
玉娥看到胖嫂從馬紮子上起身,她伸著手向玉娥招手說:“玉娥,我在鎮上的廟會上都沒有看到你,你今晚上好容易露出了頭臉,你過來咱們說會話。”
玉娥伸出手來指向達美商店說:“嫂子,我先去往達美商店裡買東西,我買完東西返出來和你們說話。”
胖嫂晃動著手答應聲後又坐在她的馬紮上,吳亮子在旁又接上茬口說:“孫玉娥,你們都搬進了新房中,你就不在裁剪店中居住,你晚上閒在時就不去往戲臺底下湊熱鬧,你到商店中買完東西后來和我們說話。”
玉娥答應聲後就向商店門口走去,她進到達美商店裡後,她頓時感到眼前很豁亮,她看出商店中的格局有很大變化,原來顯得窄小的商店變的很寬大,頂棚上幾盞壁燈發出乳白色光茫,欄櫃和貨架子已經更換,原來那些木質欄櫃已經消失不見,成排的貨架子上擺放著各種貨物。羅子祥正坐在離門口不遠處的收款臺前,趙叔坐在離他不遠的椅子上,他們倆人還在大聲說著話語,羅子祥的妻子正在那溜貨架子旁賣貨。
玉娥就和趙叔打招呼說:“叔叔,今天你又在屋裡和我大哥說話,你們還是有空閒。”
趙叔笑著說:“玉娥,你今晚上還是滿臉喜氣,我看到你家新房建蓋的很有樣子,你嫂子坐月子都能住上新房,栓子給你們家出了大力,他沒有功勞還是有苦勞。”
玉娥說:“叔叔,栓子和我哥這哥倆都甩開膀子,他們起早貪黑地幹活,他們倆今年都累的脫相,他們就是賣了孩子賣籠屜—不爭(蒸)餑餑爭(蒸)口氣。”
趙叔說:“玉娥,你今年的物件沒有談成,你給孃家出力很大。你在家要是不幫助你哥他們,你們全家不會這麼快當住上新房,你把栓子使喚的滴溜轉,他新買來的三馬子不停地跑動。”
玉娥說:“叔叔,栓子沒有你們有頭腦,他渾身有使不完的蠻力氣,他小時候就聽我使喚,他現在更聽我的話,他有蠻力氣不使過期作廢。”
趙叔大笑幾聲不再言語後,羅子祥說:“玉娥,達美在家時,你晚上閒時總來找達美說話,現在達美不在家,你上我們家來的時候就很少。”
玉娥說:“大哥,我心裡總惦記著達美,她在省城裡打工就是比在家強,她有文化在大城市中能找到好營生,城裡就是大地方。我往後就要趴在咱家鄉的小地方,我沒有文化,我就是井裡的蛤蟆—沒見過大天。”
羅子祥說:“玉娥,我和你嫂子經常給達美通電話,她在省城的那家傢俬企上班,她每天工作八小時,節假日還能放假休息,她在文案崗位上打工,她寫的傳說和故事還發表在雜誌上。她不在家給你嫂子我們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