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師傅站立在高高的房頂上,他們是使用繩子往房頂上拉動大梁,他們今天還要往大梁上檁子和掛椽子,明天就要在房頂上鋪笆板上黃泥,嫂子說出在過四五天房頂上就瓦上淺紅色缸瓦,玉娥知道只要房子頂子上蓋上紅瓦片子後,裝修房屋完全是細緻活,雨季來臨後全家人都能打住心慌,因為新房必竟不再漏雨,房屋中的裝修活在雨天中能幹。
玉娥在自家新房上大梁這天才見到劉工頭,幹活的那些叔叔和大爺們都稱呼他是笑面虎,玉娥看出這位劉大爺說話和藹,他根本就沒有工頭子的架子,他在現場和那些工人們共同幹活,他安排每個人所幹的活計很合理,他的外號就是他的尊稱。玉娥看出劉大爺和誰說話臉上都帶著笑容,他帶領的工人總是和他頂嘴時,他還是笑容相待,他從來不發火訓斥他帶領的那些幹活人員。玉娥知道劉大爺還帶領另外二十多位工人給另外的人家蓋房子,他來到自家新房現場的時候就很少。
玉娥在自家上大梁這天,她和嫂子本應該給劉大爺他們幹活的人做兩頓飯,她們晚上應該給劉大爺他們再做晚飯,劉大爺他們知道嫂子有重身子,他們就開著農用車提前回家,那些幹活的人都要返回到各自的家中吃晚飯,玉娥和嫂子不做晚飯就減輕很多負擔,玉娥和嫂子晚上做的飯外人只有栓子和吳亮子,劉四嬸家裡的活計太多,她只能幫助做中午飯,她晚上從來不在玉娥家裡吃飯,玉娥和哥嫂吃過晚飯後,他們還把栓子和吳亮子送到大門口外,玉娥這才上後梁上把自家的那頭毛驢牽回到驢棚,她給那頭毛驢添上夜草後,她就和哥嫂說出要去往嫂子的裁剪店中去居住,哥嫂答應過後,她離開自家門口後,她還是看到栓子的三馬子還在自家的院裡停放著,她就知道栓子明天早晨還要來自家吃早飯,他明天還要來自家幫工幹活。她知道栓子的母親家裡的活計太多,她顧不上來自家幫工,她在家蒸好了莜麵魚子和貓耳朵後,栓子早晨就給捎來他媽蒸出來的莜麵麵食,玉娥在家裡只要打上酸菜滷和蘑菇丁滷就能吃麵食。
她離開自家門口後,夜空中還掛著個如地兒鐮般的月牙兒,夜晚中陣陣涼風更是爽心清肺,她完成一天該乾的活計心裡很滿足,她並不感到身上有著任何勞累感,她向前邁動著的雙腳並不感到發沉,玉娥挺胸抬頭地向前走路,夜晚行動的蝙蝠在她頭頂上快速飛過,後山樑上的夜鳥兒還發出低一聲高一聲的鳴叫。她還是仰頭向著繁星點點的夜空上看去,她還是看出夜晚的天空上並沒有流動著的雲彩,玉娥知道這個季節很多鄉親們都盼望著天上下場及時雨,她就是不盼望天上下大雨,連續十多天沒下雨,自家在建蓋新房時才沒有窩工,她只要盼望著天上再晚下幾天雨後,直到自家新建蓋的幾間房頂能瓦上缸瓦後,天上就是下場大暴雨玉娥心裡都感到心安,因為自家新房屋裡的活計頂著大雨都能幹,她在路上只是遇到幾位大娘大嬸,她只是和她們打過暫短的招呼後,她並沒有停下腳來和她們說話。
玉娥走到了主街上後,她就不能再去往達美商店中和達美說話,她已經知道達美在省城裡找到工作。玉娥今晚上更不能去往那棵歪脖子榆樹下湊熱鬧,她要去往鎮東頭的戲臺底下湊熱鬧,鎮東頭的那些鄉親們晚上總是在戲臺底下聚集,戲臺對個那座關老爺廟門口生長著兩棵古云杉,老人們都說那兩棵古云杉還是有幾百年的樹齡,戲臺和廟宇的建蓋年代距現在還是有二三百年。夏天白天天熱時,那些無事可做的中老年人總是在雲杉的樹陰下乘涼,他們有時在戲臺底下的陰涼處乘涼說話。玉娥知道古戲臺上上著鐵柵欄,孩子和大人不能上戲臺頂上玩耍或說話,只有陰曆六月十二的那個晚上開始演大戲後,戲臺的前門和後門才能開啟。她和鎮東頭的那些鄉親們說話更開心,他們在晚上並不往那棵大楊樹下湊合,他們更不去往那棵歪脖子榆樹下聽羅老爺子講故事。玉娥晚上要居住在嫂子所租的裁剪店中,裁剪店還是距離東頭的戲臺太近。
她晚上不再去往歪脖榆樹下還是有著原因,她還是不願意和吳亮子和三旺子他們說過多話語,她知道栓子白天干活勞累,他這些日子晚上就不再去往歪脖子榆樹下。玉娥今晚上去戲臺底下還是另有原因,她在前兩晚上遇到娟麗大嫂子,玉娥就和她在戲臺底下無事閒談起來,她知道娟麗大嫂子的丈夫名叫紀鳳奎,他們倆口子今年種完地後就串山鄉收購起藥材,玉娥和娟麗大嫂子說過了兩個傍晚的話語後,她還是認為自己和這位大嫂子還是有話緣。玉娥還知道娟麗他們倆口子的年齡要比自己大出近二十歲,自家和紀家是老輩子論出來的老莊親,她從小就知道要稱呼紀鳳奎為大哥,稱呼娟麗為大嫂子。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