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扶在腰畔的劍柄上,指間骨節突出,整個人就像是一柄寒劍。
這是橘政宗最親近的保鏢,也不知道是在防誰。
房間內茗茶飄香,凝成一個個古樸的字元,晦澀而神秘。
橘政宗燙壺、置茶、溫杯……品茶,動作如行雲流水,讓人賞心悅目。
很快,橘政宗的目光在座位上的那些家主們臉上一一掃過。
“蛇岐八家,橘家橘政宗。”
“源家,源稚生。”
“上杉家,上杉繪梨衣。”
“犬山家,犬山賀。”
“風魔家,風魔小太郎。”
“龍馬家,龍馬弦一郎。”
“櫻井家,櫻井七海。”
“宮本家,宮本志雄。”
橘政宗看了一眼,除了上杉家的上杉繪梨衣之外,蛇岐八家的七位家主全部都已經到了。
大家長橘政宗平靜的語氣繼續說道:“1946年,希爾伯特.讓.昂熱登上了我們這片土地,與蛇岐八家商討秘黨日本部分建立,60多年前,他一個人來日本,用棍棒和刀子撕開了戰敗日本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同時也敲平了日本混血種的驕傲。”
對於日本分部來說,這絕對不算一段多麼光彩的歷史,相反,這段歷史其實可以說是一段日本混血種的恥辱史。
昂熱明明就只有一個人,可他就是一個人,把他們整個日本都給收拾了。
“那是一段相當不容易的時光,白色的軍帽和呼嘯的吉普車是許多老人揮之不去的噩夢,他們說依照人權法我們應當擁有屬於自己的自由、自制權,可他們又帶來枷鎖和框架為我們制定‘自由"的限制,我們沒有自由,我們日本分部,只是卡塞爾學院本部的附庸罷了,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主權。”
橘政宗並沒有經歷那個年代,但是,犬山家的犬山賀以及旁邊幾位年紀大一點的家主都經歷過的。
“犬山家主,不如你來跟大家說說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吧?”橘政宗將目光投向了下手位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
犬山賀也不知道大家長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既然是大家長的要求,他還是回憶了片刻,說道:“那是1946年的冬天,是我親自接待昂熱和他來商討成立日本分部的事情。我還記得地點是在新宿的一家居酒屋的雙人隔間中完成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剛剛戰敗,即便是本家也非常窮,整個東京都找不到一家配得上那個男人的居酒屋。戰敗的冬天格外的冷,人坐在榻榻米上會覺得手腳發涼,可談判如此嚴謹的場合必然不會有炬燵出現,所以,昂熱在談判的過程中時不時會咒罵天氣的寒冷,咒罵我們招待的不周,我只能聽著。談完了正事,為了招待他,我又去處理三文魚,保證他可以吃到新鮮的本土風味,雖然他只食用了一快的生魚片。”
“東京的冬天很冷,泡水後我手指僵硬,處理三文魚時小刀不小心劃破了我的手指,我很懊惱,不是因為受傷的手指,而是不能給客人食用帶著血腥味的三文魚。”
很難想象,如今的犬山家家主,在那個時候,會如此伏低做小。
那個夾帶著軍帽優雅的英倫老男人磨平了日本分部混血種所有的驕傲,沒有任何花裡胡哨,他以絕對的暴力讓整個日本混血種臣服了。
昂熱打服了整個日本混血種之後,日本分部成立。
日本分部並非是立於自發性的組織,而是來源於妥協、屈服、無可奈何的產物,在國際混血種的眼中,日本沒有所謂的蛇岐八家,只有日本分部,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
日本戰敗後,蛇岐八家陷入了最為衰弱的時期。
二戰後日本作為戰敗國,蛇岐八家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但戰後初期的蛇岐八家認為,二戰的失敗是因為日本的失敗,是戰略和國力上面的落後,那是混血種的力量無法彌補的。
但這個想法被那個優雅的英倫男人無情地粉碎,如同美軍肆虐這個滿是瘡痍的國家一樣,昂熱也肆意凌虐著蛇岐八家,他一人以絕對的暴力讓蛇岐八家向秘黨臣服,他撕毀了蛇岐八家的榮耀,自此以後,日本分部成立。
這無疑是蛇岐八家傳承以來最大的恥辱,無數老人臨終前拉著後輩的手說,蛇岐八家的榮耀不復,他無顏面對先輩。
橘政宗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開口,場中是一片長久的死寂與沉默。
其實所有人都清楚這個事實,但是這些年,這個事實就如同日本分部所有成員內心深處最深的傷疤一般,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