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採用的現代化的燈光,而是採用的石燈籠。
石燈籠很像是是中國供佛時點的供燈,有“立式光明”的意思。
這個供燈此刻正燃燒著紅色的火燭。
並非是因為晚上,而是因為這裡綠化太好了,樹木高大,所以外界的光線被很好的遮擋了。
燭光在黑暗中飄搖,這是,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個人面色慘白。
但實際上,如果湊近了看就會發現,那並非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能劇面具,面具上是一張古代公卿的臉,底色慘白,嘴唇起血一樣的紅色。
眼睛狹小卻細長扭曲,不似人,更像是古代有意浮誇而作的畫像。
嘴唇是一片濃重到化不開的猩紅,用殷紅得如同血液般的色彩來形容都略顯不妥。
在純白的畫布上薰染出的顏色只覺得是那般骯髒而令人作嘔。
整個東京的文化,都帶著著喪,死亡,絕望,驚悚,以及不知所云的慘白。
櫻井小暮端坐在庭院的門外,對著庭院裡面正在化妝的男人說道:“大人,客人已經來了。”
男人沒有理會,而是拿起眉筆為自己畫眉。
鏡子裡的男人神情,宛如戲曲演到動情處的伶人那般哀婉。
然而,這畫了眉,就像是畫龍點睛一樣。
本來陰柔的氣質,因為這如同劍一樣的濃眉,瞬間變成了一個大大方方的男人。
他剛剛畫好的紅色眼角,就像是一把殺人滴血的弧刀。
王將走了進來,風間琉璃剛好放下手中的眉筆。
其實王將還沒敲門,就坐在門外汽車上的時候,源稚女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能夠輕易聽出人的心跳聲,冰塊被扔入烈酒中濺起的細小波濤。
首先傳入風間琉璃耳中的,是皮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悠揚的音樂。
樂章開始蔓延在房間之中。
風間琉璃皺了皺眉。
他聽出來了這首歌,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響曲》。
這首歌的旋律,充斥著不安與焦躁。
但是在這種不安中,又帶著一絲絲異樣的輕快與寧靜。
這首歌有四個樂章:青春,愛情,失望和死亡。
王將今日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西服,腰間繫著寬闊的皮帶。
在他的領口還有華美的紫色領巾,手中還拿著一杆木製手杖。
從遠處看去,就如同一位從畫像中走出的溫文爾雅的老牌貴族。
——前提是,把他臉上的那個冰冷地面具摘掉。
脖子往上的臉,是完全遮擋在陰影中的,那張詭異得令人發寒的臉。
一切都是一片慘白。
風間琉璃起身,整個人優雅地半轉身,這個起身的動作,就像是一曲終了後的舞姿。
“老是窩在大阪有什麼意思,去東京看看吧,那邊最近挺熱鬧的。”王將笑眯眯地看著風間琉璃。
不知道是不是帶著面具的緣故,王將的聲音嘶啞,聲音就像是從一個破敗的鼓風機裡面傳出來一樣。
......
看上去兩人的交談,心平氣和,就像多日未見的老友。
“王將,最近蛇岐八家動作這麼多,我看你,感覺挺淡定的啊,他們已經傾吞了我們好多地盤了,你就不生氣?”風間琉璃笑眯眯的,言語中,卻暗含著故意激怒王將的字眼。
王將頭也不抬地說道:“首先,那不叫傾吞,那叫拿回,蛇歧八家是黑道中的皇帝,而我們只是叛黨,人家是正統,我們是沒有任何根基的惡鬼。那些依附於我們的幫派原本就不夠忠誠,就像不良資產一樣,現在嘛,他們要走,就走吧,就當,被我們吃完的食物吧。”
“食物?現在已經進入全面戰爭了,你知道,因為這場戰爭死了多少人?那些屍體也都是你的食物?”風間琉璃姣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現在這個時候了,哪還管他是不是屍體呢?有吃的就不錯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食屍鬼,誰又比誰高尚呢?只是角色不同罷了,有的人是吃人的,有的人是被吃的,蛇岐八家難道又高貴到哪裡去嗎?什麼正統,說到底,他們還不是靠收取那些黑幫的貢獻金活著,他們標榜的道德正義,都是放屁,難道這些黑幫的錢就是乾淨的?這不扯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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