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長桌的末端,坐著的是施耐德。
昂熱校長和弗拉梅爾副校長兩個人現在也都還在東京,所以現在卡塞爾學院明面上最能主事的人,就是施耐德了。
雖然施耐德不是校董會的成員,但是他可以代表昂熱來出席這個會議。
這個位置,可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當初昂熱能夠坐上這個位置,那也是非常艱難的。
首先,昂熱起家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家族支援或者說做為後盾的。
就是在這樣一個條件極其艱難的情況下,昂熱硬生生得,依靠著自己的成績還有院系主任們的支援,獲得了長老會的席位。
所以施耐德代表昂熱,就是代表著卡塞爾學院的意見和態度。
他依舊帶著那副冰冷的面罩,他看著弗羅斯特,嗓音嘶啞著說道:“弗羅斯特,我的老朋友,真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會議,看上去,你似乎有點操勞過度了,哈哈哈哈。”
弗羅斯特看了一眼施耐德,莫名有些心虛。
弗羅斯特和昂熱的關係不好,和施耐德的關係,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到施耐德主動打招呼,一些還不明白其中關節的校董,都是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了施耐德。
弗羅斯特看著昂熱,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說道:“你想多了,我沒什麼事。”
“那還真是遺憾……”
聽到施耐德夾槍帶棒的話,弗羅斯特臉色一黑,他嚴重懷疑,這一套說辭是昂熱那個傢伙教他說的,以施耐德的秉性,是絕對說不出這麼混帳的話的。
“好了好了,今天我們來這裡開會,是東京那邊已經失控了,請你們放下私人恩怨和過節。”
一箇中年校董在中間勸架。
哪怕在整個秘黨,甚至整個混血種的歷史中,這也是劃時代的事件。
尤其是言靈【萊茵】的再次出現,以及東京出現白王蹤跡,這些都足以讓這些校董們有些坐不住了。
所有人,此刻都將目光看向了弗羅斯特。
因為不少人都知道日本分部跟弗羅斯特有關係。
橘政宗被以叛徒罪名誅殺,而橘政宗過往的履歷,也被全部挖了出來。
包括了從黑天鵝港一直到現在的履歷,以及其進行死侍研究的試驗場,及其附屬勢力的關係圖。
畢竟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因此,要拔除這樣一顆毒瘤,必須要名正言順,必須要有足夠重的分量才能扳倒他。
所以源稚生的確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把整個證據鏈給全部補齊了。
這其中,居然真的查出了有幾筆交易跟加圖索家族有關係。
弗羅斯特以及背後的加圖索家族,也確確實實沒想到,橘政宗居然是這樣一個老逼登,而且居然還真就這麼死了?
這誰能料到。
他可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就算是有人刻意針對,但理論上也不會這麼快垮臺。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垮臺,起碼生命不會有威脅。
只要橘政宗不死,那麼,身為既得利益者的橘政宗,自然就不會把這些事情給抖落出來,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這些麻煩。
可是現在沒辦法,橘政宗突然死亡,就把弗羅斯特給架上了。
今天這個校董會,他得到了龐貝家主的授意,也是不得不來。
畢竟,如果不來參加,那就真的是內心有鬼,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弗羅斯特今天來的,都不是本體,而是用鍊金術製造的一具分身。
他非常害怕昂熱會因為東京的事情報復他。
弗羅斯特此刻倒是顯得非常淡定,就算是查出了某些證據,他也可以完全不承認。
只不過,他不能讓自己的臉色出現太大的變化,不能讓對面抓住自己的把柄。
“東京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是一個龍化的老人。
當這個龍化老人開口的時候,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這個老人今天能來,其實也是昂熱親自開口請來的。
弗羅斯特最怕的,也是面前這個,和昂熱在某些地方理念完全一致的傢伙。
這個老者,年齡看上去和昂熱差不多。
充滿溝壑的面板在如此暗淡的光線下依舊蒼白的不像話,讓人忍不住想起傳說中腐朽的吸血鬼。
他的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灰敗的死氣,濃郁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