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嗯……燈裡小姐這就醒了？”太宰搭在燈裡腰間的手緊了緊，閉著眼睛將下巴擱在她發頂，說話的語氣又懶又軟，聽起來還很困的樣子。

注意到這一點，燈裡便想起來，好讓太宰能一個人好好補一會兒覺，“那個……我……”

然而她還未說完的話就緊接著被太宰抱緊她的動作打斷了，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他放軟了語氣，還拖長了嗓音跟人說話的撒嬌，“陪我再一起睡一會兒嘛——”明明抱著人的是他，他卻好像很委屈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拿下巴蹭她，“不可以嗎？”

燈裡被他蹭得沒辦法，只好依著他——其實她也想再跟他待在一起膩歪一會兒。畢竟，這是第一次，她在他身邊醒過來，還一醒過來就能看見他的睡臉，會想多跟他待一會兒，是理所當然的吧？

“嗯。”因此燈裡便應下了。她嗅著鼻尖暖乎乎的味道，也學著他蹭她的樣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打算就這麼安靜地再跟他抱在一起待一會兒。冬天的早晨，能縮在喜歡的人的懷裡賴床，好像真的很棒……

只是方才說著要再一起睡一會兒的太宰卻不安分了，“昨天，燈裡小姐說……”他說到這裡，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稍稍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想讓燈裡自己回憶起來似的，“想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我。”

“！”燈裡也在瞬間反應過來，她昨天晚上趁著黑暗，都說了些什麼東西——黑暗往往會叫人滋生出一些難以言喻的直白想法，儘管她也確實是那麼想的，可……“那、那是……”

然而太宰卻彷彿沒聽見她的爭辯一般，自顧自地嘟囔著，不像在跟她說話，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好像，有同樣的感覺。”

……誒？

不知道為什麼，燈裡下意識地沒有出聲，就只是僵在太宰懷裡，聽他繼續像哼哼唧唧似的喃喃：

“嗯……燈裡小姐又睡著了啊。”

聽到這個開頭，燈裡便察覺到，接下來的話，是太宰確確實實想讓她聽見的。但他大概還是沒辦法很好地當著她的面將這些話說出來，所以選擇了這樣一個迂迴的方式。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在這一大早的短短几分鐘內就重新進入夢鄉。他不過是在自我催眠，他現在面對的，是“睡著了”的她。

太宰真的跟著自言自語般懶洋洋地說著話：“雖然這麼說對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