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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獄長擦著汗

血牢的守衛審視著這群訪客,心頭湧起一絲詫異。他們既然能尋到這裡,想必並非等閒之輩,然而,她們難道不知血牢內的囚徒無權接受探望嗎?

然而,當一位白袍女修士遞上一封封印的文書,獄卒眼中的疑雲逐漸變為迷茫,接著化為震撼,最終他仰首,凝視那被侍衛簇擁的崇高身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展現應有的姿態。

終究,這些血牢的衛士並未屈膝,以示對教廷聖女的虔誠。若在其他地方,他們自不敢對聖女如此失禮,但在血牢,他們對待任何人,都不需過度卑躬屈膝。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可以無視敬畏。

經過嚴格查證那份厚達十厘米,蓋滿十二個部門印章,耗費月餘才獲取的文書,一名獄卒提出,需先稟告獄長,才能決定是否放行。

緊接著,監獄大門旁的小門開啟,微胖的獄長氣喘吁吁地奔來。他未在眾人面前對教廷聖女行過於恭敬的禮節,但親自迎接已足夠說明問題。

在獄長引領下,教廷聖女與隨行三人踏入帝國最森嚴、最秘密的監獄。穿過狹窄的廊道,越過幾扇幽深潮溼的鐵門,獄長擦著汗,向聖女殿下解釋,他無意拖延探視,但血牢的規矩自建立以來便不可動搖,非一人之力所能更改。他已經盡職地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方便。

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獄長對這位聖光選中的世間傳道者充滿無盡的崇敬。

談話間,一行人來到柵欄門前。因血牢不設探監,也就沒有設立專門的會客室。為聖女找到合適的地點,獄長只得清空辦公區的休息室,這使得他們不得不穿越一處囚犯的隔離區。

那些在血牢度過無數歲月的囚徒久未見過女性。當看到柵欄另一邊,白袍勝雪的女修士走過,皆愣住,本能地凝視,甚至有一人向前幾步,彷彿想看得更清晰。

這一切被獄長看見,他臉上的憨笑瞬間消逝,只剩攝人的冷漠,微微示意身旁的獄卒。這簡單的手勢,讓囚犯如墜冰窟,立刻跪地,發出絕望的哀嚎與乞憐。獄卒並未理會,直接將他拖走,慘叫漸行漸遠,消失在監獄的轉角,無人知曉他將遭受何種恐怖的刑罰。

別亂看,別亂走,別亂說,別亂問。在血牢中,最好忘掉人性,僅作為無魂的物體存在。總之,這是血牢中最尋常的畫面。

但這畫面卻在聖女殿下的心頭上籠上一層陰霾,她難以想象,她的兩位客人在這環境下成了何樣。

終於,她步入一間休息室,獄長告知,要見的人已帶到。室內擺放著簡陋的桌椅,可能是為這次探視,其中一張桌子被移至中央,兩側各有座椅。聖女殿下坐在其一,頭頂的鍊金燈還算明亮,但在這終年無陽光照射之地,總讓人感到異樣的寒冷,四周稍不留神,就會迴盪起慘叫聲。

靜靜地等待片刻,門外傳來沉悶的金屬拖地聲。

緊接著,一名雙手被縛、腳下鎖著沉重枷鎖的囚犯出現在門口。哈德森夫人與華生交換眼神,前者發現對方衣物看似潔淨,頭髮和臉龐並不骯髒,似乎剛接受過清洗。但衣領之下,偶爾瞥見猙獰的傷痕,以及毫無血色的嘴唇,讓人感覺到他在獄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聖女殿下的呼吸節奏微變。

然而出乎意料,華生依然保持著極致的紳士微笑,即便被束縛,仍向她微微鞠躬:“久違了,希望我這副模樣沒有嚇到你,美麗的房東夫人。”

這話讓押送他的人感到困惑,他們不解為何尊貴的聖女殿下要見一名囚犯,更不明白“房東夫人”是什麼意思。

還未等獄卒們深究,哈德森夫人直接轉身問道:“我可以和他單獨談談嗎?”

聞言,獄卒們大驚失色,匆忙趕來的獄長也一驚,連忙揮手阻止:“殿下,此人是獄中最為可怕的罪犯,極度危險,您怎能與他單獨相處?”

“請您放心,我和這位約翰·華生先生相識,且他現在這般束縛之下,應該無法對我構成威脅。”聖女殿下鎮定地說:“況且,我可以留我的僕從在此,安全方面無需擔心。”她口中的僕從,自然是她身後的兩位白袍女修士。儘管看上去纖弱,但誰都知道,這三位女修士的實力遠超手持槍械的獄卒……

猶豫片刻,典獄長終究還是以對神聖光輝的敬畏之心,恭敬地點了點頭。

於是,屋內只剩下華生與哈德森夫人。

伴隨著休息室的門緩緩合上,哈德森夫人強裝鎮定的眼眸終於泛起了微紅。

“受了許多苦?”她問出早已心知肚明的問題。

華生卻只是淡然一笑:“其實還好,只是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