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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黑暗中

存在著一道無形的鴻溝:前者倚仗信仰之力,源自心靈深處,憑藉聖光對人類群體的庇護以及災厄中精神的寄託。後者則是生存的必需,是人類社會集體生活的基石,是街道、住所、工作和薪酬,是每個人存活下去不可或缺的元素。

簡而言之,教廷的存續依賴於信徒的虔誠奉獻,而帝國政府的存在,是其必然性使然。這種天壤之別使得教廷不必過多地涉足世俗事務,僅憑信仰二字,便能匯聚起龐大的民眾力量。然而,這也註定了它的根基只能紮根於信仰,依靠信徒們內心的信念。一旦人類不再崇敬教廷,教廷必將走向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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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教皇洞察了這一事實,於是血獄應運而生。任何教廷官員無權干預血獄的運作,如同聖光神殿高高在上,不受世間法規束縛。

因為信仰能使人盲目,極致的虔誠會使人不分是非,血獄雖屬於教廷,卻不受高層直接管轄。只要不影響社會秩序,即便是教皇親臨,也無法擅自釋放囚犯,哪怕是聖女的親生母親被囚禁於此,也無法得到特赦,因為此舉將動搖信仰的根基,撼動教廷的立身之本。

因此,教廷內部地位越高者,對血獄的影響力越小。教皇之位,幾乎無法駕馭血獄,聖女殿下想探視血獄中的某人,也要經過重重審批,一個月能得到回應已屬迅速。

至於血獄中囚禁的罪犯,皆是窮兇極惡之輩。那裡,是絕望的最深處,殘忍、墮落,毫無人性。踏入血獄,即意味著放棄作為人的所有權利,傳說新犯人的第一餐,便是熾熱如火的鐵釘。

這種說法或許源於民間的恐懼想象,但無論如何,像戈弗雷那樣曾瘋狂刺殺過十幾位神職者的刺客,在血獄中度過短短几日,便喪失了所有的傲氣,徹底低頭認罪,任由審判廳處置,只求逃離那可怕的煉獄。

艾琳微微垂首,毫不猶豫地道:“我富有,非常富有,我能否做些什麼?”這是她直白的請求,艾琳這樣的女子鮮少以如此直接而不含糊的方式表達情感。

此刻,她毫無保留地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我知曉血獄隱藏於深山之中,我能買下那座山周邊的一切,修築道路的開發商,鐵路的所有權,甚至供應血獄食物的來源。

我能支付未來十年裡,每個獄卒及其家人的所有費用。那裡有執行官吧,他們總會有家庭,有孩子,我可以負擔他們子女數十年的教育,讓他們後代無憂無慮地生活。我只是想讓他關照一位囚犯,我想,我應該能做些什麼,對吧。”

她輕聲訴說。然而這些話語在哈德森太太聽來,卻莫名帶著一絲怨氣:“你的財富有何用?那個畜生殺了帝國的皇帝!這種級別的事,你以為金錢就能左右?別說錢,我願捨棄聖女身份來救他,可一切無濟於事!”

哈德森太太不明白那個畜生有何魅力,讓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如此關心,願意為他花費巨資。這個女人似乎比她更美麗,更成熟——不過這些現在並不重要,至少在此刻不重要。因為她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先救出那個可惡的瘋子,其餘的,留待日後再說。

“血獄的存在極為特殊,教廷成員很難在其中產生影響。”

“可它終究是個監獄,有監獄便有人。既然有人,就一定能找到影響它的辦法!”艾琳壓抑著內心的焦慮說道,作為一名商人,她深知人與社會之間必然存在交集。血獄的存在不只是為了懲罰與折磨,它是警示,是震懾,歸根結底,是為了維護人類社會的穩定。

所以,肯定有人能說上話,哪怕囚犯是殺害前任皇帝的兇手。想到這裡,艾琳猛然一怔,抬頭凝重地看著眼前的聖女殿下:“你說,帝國皇帝能否做些什麼……”

:()惡魔中的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