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青一路飛奔而來,直接闖進了沈執川的書房之中,書房裡頭,沈執川正在看摺子,被吉青攪擾了清淨,頓時蹙起眉頭。
“軍中能有什麼事?”
沈執川的語氣不善。
顯然,吉青若是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必然要為了他這般冒失的舉動付出代價。
“兵士打起來了,我回來報信的時候,已有十人參戰,其中上前拉架的也被拽進了打鬥之中,參戰人數正在上漲,軍中將校說話根本不管用,錢小將軍去攔,也被波及其中。”
吉青說完,沈執川一臉戾氣,雙眼盡是危險的味道,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摺子,立刻動身趕往京郊大營。
快馬疾馳,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趕到了軍營之中。
短短的時間,從上百人變成了幾百人,整個校場的人都在打鬥,不少兵將在一旁勸誡,被脾氣不好的拽到跟前來一頓打,群架的人數還在不停的擴散,整個京郊大營都亂了。
已經打起來的人停不下來,也沒人敢靠近去攔,生怕自己被波及其中,只能遠遠的喊話。
沈執川趕到的時候,整個大營都亂了套,將軍都在不停的怒吼,勸誡,卻毫無用處,人數太多,攔住了這個一轉頭,身後又打起了,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沈執川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狀況,這種規模的打架已經算得上是兵亂,若是按照軍法處置,這場上所有兵將都要被斬了,這些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根本捨不得,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少將軍,讓若全都一齊斬了,兵部必然損失慘重。
“都給本王住手。”
沈執川聲如洪鐘,怒吼聲音響徹校場,可校場之中的打鬥聲音太大,只有附近的兵將看見了沈執川,立刻停手往外撤,隨著一遍的戰場瓦解的戰鬥,很快所有兵將都看見了沈執川,一個個的全都停了手。
“你們是要反了嗎?”
沈執川陰沉著一張臉,此刻來到軍營之中,穿的是一身常服,並非軍中的衣裳,不過他一身威勢不減,只要他站在這裡,便是軍中的主心骨,別人攔不住的事情他可以,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不需刻意,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
“末將知罪。”
“小的知罪。”
“……”
一片認罪的聲音響起,所有參與打架的人全都跪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沈執川看著眼前的景象,直覺心在滴血。
“吉青,依照軍法,當如何處置?”
沈執川說到軍法二字,所有人都渾身一抖。
依照軍法,所有跪著的人都要送命。
軍法嚴明,不管你是去幹什麼的,只要身處兵亂之中,都必然是要問責的。
如今這般情況,沈執川將軍法搬出來,那就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這一次的事情只能按照軍法處置。
場上上百人都要因為這一次的兵亂而送命。
軍營之中打架的事情並不少,就算是打群架,至多不會超過三十人,且很快就會被控制著拉開,場面鬧成這樣,這麼多人牽涉其中還是第一次。
沈執川帶兵多年,這樣的情況也是頭一次遇見。
幾百號兵將,其中不乏將領,倘若一同處置,沈執川雖然不至於傷了元氣,可也是在剜肉。
如此處置之後更不知道軍中其他人的心中作何感想,會不會心寒。
此等事情發生了,若是不處置,沈執川這個軍中之首威嚴不存,若是處置了,必然會失了軍心,就算一時不顯,日後也是禍根。
軍中人多,心眼便多,誰也不知道這樣一折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這種事情,沈執川來唱紅臉,那就肯定需要一個人足夠能壓的住場面的人來唱白臉,且這個白臉還不能是軍營之中任職的人。
此事有軍法可依,軍中之人前來勸阻,且身份足夠服眾,那便是視軍法於無物,若非軍重任,只怕是沒有這個威嚴來平息此事。
吉青自然知道是死罪,可此刻,他一言不發的站在沈執川的身後,他就算是再怎麼不靈光,也不至於看不清眼前的形式。
他很想開口阻止,只是他人微言輕,根本做不到打破眼前僵局。
“說話,本王問你呢!”
沈執川轉頭看向吉青,他知道吉青心裡所想,但是這件事情也只能這樣處理。
吉青肩膀微微一抖,實話實說。
“擾亂軍營,打架鬥毆者,鞭笞二十,若造成紛亂,砍頭。”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