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辭默不作聲,只是認認真真的看著沈執川的臉,盯著這張臉好久。
沈執川沒見過這樣的盛挽辭,以往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盛挽辭都會很從容,就算有些狼狽,可結果始終是好的。
只有這一次,盛挽辭彷彿失了智,沒有半點的乘算和謀劃。
“看本王做什麼?”
沈執川被盛挽辭盯的有些不自在。
盛挽辭默默收回目光。
“王爺無事便好。”
盛挽辭心裡默默的罵娘。
還能看什麼,還不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被你隨手給殺了。
這種事情,除了假裝是自己關心則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收回了目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本王自然是無事的,倒是你,心思全都亂了,本王的意圖你倒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沈執川說起這件事情還有些不爽,雖說事情鬧成了現在這樣對他的計劃沒什麼影響,可盛挽辭遭的這份罪,以及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始終讓沈執川心裡難安。
“微臣明白,此事是微臣犯下過錯,還請王爺責罰。”
盛挽辭一身狼狽,人還是病著的,這會兒說這種請罪的話,根本就是放屁。
饒是沈執川這等人,也不會真的罰了盛挽辭。
“本王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你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不過是一個春蠶子,你要以命相搏?”
沈執川想了好大一圈,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些怪異,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卻始終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
盛挽辭默了默,“微臣害怕,不敢賭。”
沈執川心頭一堵,聽到盛挽辭說出來的話,他暗暗的咬緊牙關。
“這倒是本王沒想到。”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眼底閃過一瞬間的情誼。
以往都是他不停地試探,可是這一次,盛挽辭倒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還什麼都沒做,盛挽辭卻給了他這樣一個大大的驚喜。
為了自己,她肯豁出命去做事,哪怕是利用天下之人的言語裹挾,豁出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拿到那天下至寶來給自己救命。
“王爺若無事,微臣先行回府了。”
盛挽辭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和沈執川繼續虛與委蛇。
明知道一切都是沈執川故意所為,她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在他設下的圈套裡,老老實實的給他做棋子,做那把隨時都會被丟掉的刀。
“回去好生歇著,過兩日本王再去看你。”
沈執川發了話,盛挽辭才艱難的起身,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頭走去。
剛到院子裡頭就看見了沈梔,她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正是花枝爛漫的年紀,看著盛挽辭的目光充滿了愧疚。
“阿辭哥哥,對不起。”
沈梔看著盛挽辭這幅狼狽的模樣,想上前伸手將人扶起來,偏偏盛挽辭板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你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不必道歉。”
盛挽辭拖著自己一雙腫脹的膝蓋,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痛。
青磚鋪的地面,又冷又硬,盛挽辭就這樣生生的把自己給跪的暈了過去,若說身體受涼,倒還好說,仔仔細細的調養一段時間都能恢復。
吃了大苦頭的就只有她那一雙膝蓋,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筋骨。
“阿辭哥哥,當日我也不知實情,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我不是故意要……”
“沈小姐不需解釋,下官這幅模樣,實在是無顏在沈小姐面前駐足,這就走了。”
盛挽辭儘可能的走快點,哪怕是這幅模樣,她也生怕和沈梔之間再有什麼交流。
走出了院子,元吉便上前將盛挽辭給扶住了。
“一個文官還這般逞強,早知你有這般血性,當年為何要讀書,不如學武來的痛快。”
元吉看著盛挽辭的眼神很是複雜,當初吉青的事情他可是一直怨怪盛挽辭,如今到時冷靜下來,將盛挽辭所說的話全都聽了進去,仔仔細細的琢磨過了。
偏偏在他想明白了一切之後,盛挽辭又是這樣一幅衷心的樣子,搞得他心裡格外的詫異,面對盛挽辭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透,仿若一個巨大的謎團。
“造化弄人唄!還要勞煩你送我回去。”
盛挽辭說著,邊將自身的大半重量掛在了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