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停靠在那裡,每輛車前方設有案桌,案頭懸掛旗幟,標明各仙院之名。
此刻恰逢新生入門之際,每個案桌前均聚集了不少人。相較於他人肩扛手提的大小包裹以及被褥,胡裡的行李顯得過於簡潔,以至於路過時並無一人上前與他交談。
胡裡並未焦急,只是靜靜地佇立在華清仙府接引點的案桌旁。約莫十餘個呼吸之後,他眼前的新生皆已登車完畢,胡裡這才出示了他的入學令牌問道:“晚輩今年新入仙門,可否乘坐此鶴前往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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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桌後的記錄者是一名即將升入大四的修士學長,旁邊更有專門協助新生搬執行李的同門師兄。學長接過胡裡的入學令牌檢視過後,正欲代勞拿取行李,卻赫然發現胡裡竟然兩手空空!
“原來如此……”胡裡輕輕舉起手中的背囊示意。
“既然如此,請上仙鶴吧,此車已然接近飽和……”
儘管覺得胡裡稍顯特立獨行,但無攜帶行李的新入門弟子並非罕見之事。於是那人伸手指明瞭胡裡應乘搭的仙鶴班車。
“胡裡,且慢……”正當胡裡準備踏上仙鶴之時,身後忽然傳來呼喚之聲。
“嗯?靜蘭師姐?”胡裡回首望去,停下腳步。想來在返程的法舟之上,對方曾對自己多方關照,此時怎可裝作不識?
“胡裡,我們已在出站口等你許久,趙管事險些再次踏入人世尋找你了。你倒好,一聲不吭就徑直跑到此處來了……”
不知是怒火中燒還是先前急掠趕路導致的疲態,岑靜蘭說話間,胸襟間的靈息猶如江海翻湧,她那素顏朝天的面容上染上一抹嫣紅,配上被丹青牛仔褲勾勒出的纖細玉腿,瞬間令周圍的幾位修士弟子看得入了神。
“咳咳,靜蘭師姐,我在藏書閣內又研讀了幾份靈符記錄,出來得晚了,原以為你們都已經離去了呢,實在抱歉……”
相較於那些陷入愣神的師兄們,胡裡的表現顯得頗為沉穩,他道歉時面帶誠摯之意,使得岑靜蘭也不禁感到些許尷尬,不再繼續責怪。
“他們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不利之舉吧?我們一直擔憂不已,向守衛詢問數次確認你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了飛舟……”
此言一畢,岑靜蘭的面色更是羞紅,她也難以理解,為何面對胡裡之時,總會不自主地流露出關切之情,甚至連對她自家親弟弟都沒這般細心照料過。
“靜蘭師姐,我一切安好,感謝你們的關心……”胡裡面上綻放出習以為常的和煦笑容,令人觀之頓感舒坦。
“純淨,沒錯,正是如此純淨……”
岑靜蘭似有所悟,眼前的這位青年修士身上瀰漫著一股非凡的純淨元氣,宛如初生嬰兒般純淨無暇,使人不禁產生想要親近的衝動。
倘若胡裡知曉此刻岑靜蘭心中的念頭,亦會讚許這女子慧眼獨具。
岑靜蘭的猜想並無偏差,胡裡體內那股純淨氣息的來源,一則源於他長期修煉靈引訣,追求返璞歸真、煉氣化柔,以達到至柔若嬰的境地。
儘管胡裡的修為尚不及那些世襲前輩,但十多年的苦修,使其體內的元氣純粹異常。
再者,便是胡裡的仙術傳承所致。觀相卜筮之術,不論真才實學或是江湖騙術,首要之事皆需取得他人信任。而胡裡行走江湖八年,最大的收穫便是即便口吐荒誕之言,但他臉上的神情卻總能讓人生出此言出自肺腑之感。
故此內外兼修之下,即便是鐵路巡邏多年的老修士也無法察覺絲毫端倪,更別提與胡裡相差無幾修為的岑靜蘭等人了。
“靜蘭師姐,你看,飛梭即將啟程,我……”
胡裡瞥了眼圍在他身旁的幾位師兄,誤以為他們是催促自己儘快登車,卻未料到他這句話一出口,那幾位師兄便巴不得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巴。
“嗯?原來你……你是要去華清仙院報到嗎?”
聽聞胡裡的話語,岑靜蘭這才留意到他竟身處華清仙院的迎新之地,不禁驚訝萬分,原來這個看似深藏不露的少年修士,竟然考入了全國頂尖的修真聖地——華清仙院。
:()道骨仙風:鐵口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