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裡道友,你看於師叔此行前往滬海,額紋飽滿,天倉圓滿,此行必得先輩仙緣庇佑,日後……日後恐怕是要踏上修煉商道之路了吧?"
胡裡雙眸凝視著於浩然的面相,口中所言實則源於內心對於命理的洞察,只是他並未深諳商業巨賈之道,便以自身理解的修煉獨立之修為——也就是凡人口中的“個體修行者”替代。
"這……這……"
聽到胡裡的話語,於浩然除了震驚之餘,竟一時語塞。
胡裡所言非虛,於浩然本籍滬海,家族前輩在民國時期便是滬上顯赫的商賈世家,雖新中國成立後遭遇諸多變故,但仍保留部分家業。改革開放後,於浩然的大伯重新振興家族事業,創辦了一座紡織坊,並藉助往昔的海外人脈,短短數年間,這傢俬營紡織坊已然蔚為大觀。
豈料於浩然大伯正欲施展抱負之際,突患重疾,雖經救治保全性命,但畢竟年事已高,康復後體力大不如前,權衡再三,便決定將家業交予年輕一代接掌。然而於氏家族國內子嗣稀少,且除了於浩然這位男丁外,其餘皆為女子,於是不久前,於浩然的大伯特地自滬海趕來,與於浩然深入交談一番。
此前於浩然拜訪胡東平,實則是尋求好友的意見,而今日來訪,則是為了告別,即將踏上修真商道之旅。
"胡裡道友,那麼你如何看待於師叔此次離山外出,未來修行生涯將會如何演變呢?"
於浩然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出這話後自覺臉頰如火燒般滾燙,平素並不太信奉風水命理,此刻竟求助於弟子,讓他深感尷尬無比,臉龐由白轉紅,巴不得此時地裂開來一條縫讓自己鑽入其中。
正當於浩然尷尬不堪時,封況手中提著一隻塑膠袋,自院外走進,將手中的熟食擱置桌上,開口道:"舅舅,我回來了……"他接著說:"舅舅,各位師父,我購得些許滷味,大家可佐酒品嚐……"
一斤煮花生,二斤豬頭肉,雖然菜餚簡單,但在現今物資匱乏的情況下已是不易尋得。封況跑遍兩個村落,敲開好幾家門戶才購得這些佳餚。
見狀,胡東平察覺得出於浩然有些侷促不安,剛好封況的到來為他解圍,連忙給桌上眾人滿上酒杯,提議:"於兄,飲酒,飲酒,廖道友光臨寒舍,怎能讓您破費呢……"
"哈哈,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我還正在品味您所釀的靈米佳釀呢……"
廖昊德微笑著擺手示意,旋即看向於浩然,面色轉為莊重,開口道:"於師叔,恕我直言,胡裡小友天賦異稟,對風水相術之學領悟遠超常人,向他請教並非什麼有失身份之事……"
廖昊德儘管尚未達到李善元那般的悠長歲月,但他生平歷經滄桑,遊歷四方,見識之廣非尋常人可比。從方才那位真人微妙的面色變化中,廖昊德便察覺到了他對胡裡修為的深深震撼。
由此,廖昊德在內心深處做出了一個大膽推測:恐怕即便是這位已逾百歲高齡的真人,在風水秘術之上,也不一定能勝過自己的弟子,因而才會發出這般感慨。
“哈哈,倒是我的心境有所執念了。別的暫且不論,單論胡裡的靈符筆跡,便已遠超於我……”
聽到廖昊德對胡裡的高度評價,於浩然的神色也隨之恢復正常,淡笑著看向胡裡,問:“胡裡,你能否助我一窺未來的道路呢?”
“於老師,我剛剛不過是隨口胡謅,請您別放在心上……”
胡裡剛伸手欲取豬頭肉之際,忽聞於浩然此言,不禁脫口而出,想要提及卦象所示之事。然而,抬眼瞧見父親正嚴厲地看著自己,話語至舌尖又生生轉了回來。
於浩然順著胡裡的目光望去,不由得笑出聲來,“嘿,我說老胡,你怎麼嚇唬自家孩兒呢?”
“老於,別理他那些故弄玄虛,喝酒,喝酒……”胡東平擔心胡裡信口開河,會讓於浩然離開後心中留有疑慮。
“老胡,這孩子說得有幾分道理,聽聽也無妨……”
於浩然在小鎮教書近十年,如今忽然要回家接管家族的修真產業,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目睹胡裡在相術上的造詣非凡,他便渴望傾聽一下胡裡的見解。
“臭小子,讓你說你就說,不過以後不能再替人觀相卜筮了……”
聽完於浩然的話語,胡東平頗感無奈,怎麼自家兒子竟成了個小小的卜算奇才,而且預知之事居然還屢屢應驗。
胡裡瞥了一眼父親,稍加思忖後,緩緩開口道:“於老師,常言道相術重在識神,您眼神深邃而內斂,眼形清秀且黑白分明,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