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著那沉重如山的偃月刀,歷經數里跋涉,胡裡最終來到了他那神秘坐騎旁。周嘯裡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但目睹胡裡輕車熟路地開啟坐騎後方的秘藏空間,又迅速合上,他的心便安定了幾分。顯然,胡哥對那包珍藏之物格外珍惜,其價值必定非凡。
輕輕拉開坐騎側翼,胡裡將遺骨輕柔放入。隨即,他伸出手,穩穩接過了偃月刀。這刀體長逾半人,刀柄長達一人有餘,整體足有一丈四尺,想要收入秘藏空間似乎頗為困難。
坐騎內部雖有足夠的空間,但需將刀身置於前後兩段,如此顯眼之舉,恐怕會引來森林之眼的窺視。
反覆權衡,胡裡猛地掀開坐騎的背部甲冑。“管它呢,反正這破舊坐騎我早就不稀罕了!”
正當周嘯裡疑惑不解之際,只見胡裡右手緊握刀柄,用力前推,鋒利無比的刀刃瞬間穿透了坐騎的護甲,自前方座椅之下悄然顯露。
“見鬼,這……這也行?”周嘯裡瞠目結舌,儘管他認為那刀外表頗為不凡,估摸著值個千金,但是否足夠修復坐騎,卻仍是未知數。
胡裡拍了拍手,合上坐騎背部甲冑,瞥了周嘯裡一眼,沒好氣地命令道:“還在那兒發什麼呆?還不快上來!”
“哦,上來!”周嘯裡趕忙鑽進坐騎副駕位置,目光卻不離反光鏡中後座上的包裹。
胡裡心中暗笑,對周嘯裡的心思瞭然於胸,卻未多言。約莫一個時辰後,他們穿越森林,進入了古城保定。
周嘯裡強忍了一個時辰的好奇,終於按捺不住,吞吞吐吐地望著胡裡,喚道:“胡……胡哥。”
“有何貴幹?”胡裡口中應答,視線卻專注於前方的道路。
深吸一口氣,周嘯裡鼓起勇氣問道:“胡哥,您那包裹裡究竟藏著何方神聖啊?”
此次他邀請胡裡前來,不僅解決了燃眉之急,胡裡還治癒了他受創的內腑。按道理講,無論胡裡所獲何物,他都無權要求分享,因此周嘯裡只能試探性地詢問,希望能從中窺得一二。
“什麼東西,一窺便知,小子,不見深淵不言悲矣。” 胡裡笑得神秘莫測,這小子不知即將踏入何等奇幻之境。
“哈,那就讓我見識一番吧!” 周嘯裡應聲而動,轉身探手觸及那神秘包裹。
“看吧,看吧,小心些,藏於座椅暗處細察。”
“胡哥,我懂的,您安心,定不會讓外人窺見分毫!”
周嘯裡將坐騎調至最深處,將包裹隱匿於車前隱蔽角落,滿心激動地解開胡裡所繫之結。
手指探入緊身戰袍褲腿,周嘯裡輕聲自語:“這是何物?圓潤有形,嗯?怎有兩個幽光閃爍?”
“天...天哪,竟是骷髏之首?!”
話語間,手中之物已現,驚駭之下,周嘯裡身形猛地向上竄起,“嘭”的一聲撞擊車廂頂部。
周嘯裡不畏亡者,若非勇者何以孤身潛入古墓?然則,猝不及防間手握骷髏,縱使豹膽雄心亦被嚇得魂飛魄散!
“豈有此理,敢驚擾小爺?”
然而,久居幽冥之境,周嘯裡終能恢復冷靜,一手撫額,另一手欲開窗透氣。
察覺周嘯裡之動靜,胡裡右手擒其腕,言道:“勿對先祖遺骸失禮,再者,於此拋顱骨,不怕招致城衛追問?”
“但...但胡哥,您...您攜此袋骸骨意欲何為?”
周嘯裡再次搜尋,最終滿臉沮喪抬頭,毫不掩飾心中失落。
“此人生前乃奇術門中尊長,我得以受其恩澤,今攜之上岸,待機安葬以慰其靈!”
胡裡簡述緣由,雖仍失望,周嘯裡卻對骸骨生出幾分敬畏,重新束緊封口,置回後座。
目睹周嘯裡舉動,胡裡心生悔意,不應以其先輩之骸骨戲耍,車內氣氛陡轉怪異。
途經保寧魔法學院時,周嘯裡突兀開口:“胡...胡哥,我不欲赴京,於此送我下吧,歸唐山去!”
胡裡僅得一袋骸骨,未獲金銀財寶,周嘯裡無望分得財富,於是萌生歸意。
“嗯?為何要回唐山?” 胡裡頓感意外,停車路旁。
“離家半月,牽掛慈母!” 周嘯裡話語真誠,與母相依為命,此行乃首次長久離別。
胡裡搖頭,問:“汝母之疾如何?莫非仍需潛入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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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暗的魔法森林深處,即使周嘯裡的過錯再多,一顆忠誠的心亦能洗清一切。他的年紀輕輕,身為周家血脈的繼承者,胡裡不願見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