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瀾界,某處隱秘所在,
夜空深邃冷寂,只有簇簇星光點綴其間,如靜默的觀眾,見證著下方的慘劇。
山谷之中,偽裝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遊走在暗影裡,他們的面容籠罩在飄忽的黑霧之中,令人窺不見真容。
孫鼎獨自一人,孤軍奮戰。
他的衣袍已被鮮血浸染,法力越來越不穩,手中雙劍的劍光也已經暗淡。儘管面色蒼白如紙,但聲音中充滿譏諷,
“你們這機會抓的真好,靈網的通訊斷的也真及時····”
“不愧是鎮撫司的暗影衛。”
他的視線在暗影身上一一掃過,心中清楚,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死局。
孫鼎在劍光與殺機中勢單力薄,聲音中夾帶著一線譏諷與無奈,彷彿已料到結局,
“真是連最後的體面都不給了!”
然而,那群人並不回應孫鼎的話語,眼神冰冷,手中法術不斷凝聚,漫天的攻擊將孫鼎困在死角,只聽見“嗤嗤”的聲音連綿不斷,血花四濺。
孫鼎的身體已是傷痕累累,他的法力幾近耗盡,每次發出抵抗,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來支撐。
終於,在連番激戰後,孫鼎無力地跌落在血泊之中,臉上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解脫。
就在生命即將逝去的那一刻,他瞳孔開始渙散,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聲音微弱至極點,透著無盡的遺憾,
“師父,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月光下,他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一個又一個在他過往歲月中重要的面孔浮現。
朦朧中,魂魄似乎想要逆著光,找到如同月光般皎潔遙遠的身影。
山谷中的暗影們見狀,相視一眼,知道事情已經結束。
暗影中領頭之人嘆息一聲,說道,
“按照計劃,讓那個散修給孫鼎最後一擊,就用天驕八女圖吧。”
“也算是,讓孫師兄最後時刻走得安詳些。”
他們轉身離開,連帶走屍體的心思都沒有,只有呼呼的風聲和滴答的血液迴盪在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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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撒進溫馨的屋內,塵埃在光線中跳躍,孫鼎沉重的呼吸在室內響起。
他睜開眼,從床上掙扎著坐起身,彷彿正在抗議這難得的閒暇早晨,但更多的是心中無法平復的波瀾。
看著窗外新綠攀上窗欞,聽著熟悉的鳥鳴,再審視這記憶深處銘刻的臥室。
這,是家,多年不見的,溫暖的家。
就在他目眩神搖之際,門外傳來了妹妹孫誼清脆的呼喊聲,滿溢著不耐,
“老哥,今天是道庭選弟子的時候了,還不早起,要我叫你!”
聽到這個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孫鼎不禁淚流滿面。
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擦去眼淚,盡力以平靜的聲音應道,
“來了,來了,這就起來。”
出門之後,孫誼看著孫鼎臉上的淚痕,感覺不解地咕噥了一句,
“你哭什麼啊!用不著那麼緊張吧?”
孫鼎回望著妹妹憂心忡忡卻又不失淘氣的面容,竟然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解釋。
孫誼嫌棄地撇了撇嘴,
“父親母親都等你呢!”
孫鼎苦笑,
“呃,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嗯,有點激動吧。”
片刻之後,孫鼎站在父母面前,眼中的淚水未乾,聲音微微顫抖,但目光堅定無比,
“父親,母親。”
孫鼎的父親輕輕嘆息,溫和地說道,
“別有太大壓力,都哭了。”
孫鼎擦乾眼淚,努力穩定心緒,前世的記憶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只見孫鼎的父親繼續說道,
“沒事的,我都打點好了,雖然你是有潛力的,只是不像你妹那樣體質先天就覺醒了。”
“先讓你妹成為真傳,等到我們攢夠了靈石,可以為你覺醒體質之後再解封。”
孫鼎心中酸楚難抑,回想起前世,從時間靜滯陣法中解封之後,父母妹妹都已經在浩劫之中離世,但還是在僅剩下遺產中為他保留了體質覺醒的材料。
淚水再一次從他的眼角滑落,
“父親,母親,我想直接進入道庭考核,不去封印!”
孫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