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眉宇間流露著一絲不甘和倔強的絕色身影正半跪於擂臺之上。儘管衣衫破損,身形搖搖欲墜,卻絲毫不掩其英武之氣,反而更添一分堅毅與勇猛。
韓玄穩定了身形,緩緩抬起頭來,抬頭望向洛道銘,清澈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嘴角微微上翹,似是自嘲,又似是無奈,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絲絲不捨與希冀,
“唏。可以和解嗎?”
洛道銘的眉頭微微一皺,冷冽的目光透露出不解,隨即嘲諷地笑了笑,
“和解? 此時此刻? 你不是在說笑吧?”
韓玄沒有因對方的嘲諷而動怒,反倒笑了出來,滿是譏誚與不屑,
“不和解你還在等什麼?快下手吧,你個死撲街。”
洛道銘凝聚著法力,身形如蓄勢待發,似是隨時準備給出致命一擊。
卻見蘇泠已經步履輕盈地走到了韓玄的身邊。
她手中輕握著一件天青色的直裾深衣,輕飄飄地扔在了韓玄跌坐的地方。衣服飄然落下,覆蓋了韓玄的周身,隱去了因戰鬥而破損的衣衫。
蘇泠輕聲細語,彷彿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悠然說道,
“這是我備用的衣服,沒穿過,你換上吧。”
韓玄先是微微怔愣,猶豫片刻,冷笑一聲,隨後眼中劃過一絲嘲諷,心中暗暗思量,
“沒想到這蘇泠胸大無腦,婦人之仁,看來今日我命不該絕。”
蘇泠卻彷彿完全未察覺到韓玄眼中的嘲諷一般,繼續毫不在意地說道,
“換好衣服,你就給洛師兄當侍女吧。”
“我倒是很好奇聖體和霸體的子嗣是什麼體質。”
這句話如同驚雷貫耳,韓玄的手在接過衣服的動作瞬間凝固,臉上的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洛道銘臉色一僵,感覺局勢正在朝著他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連忙出聲制止道,
“泠師妹,我······”
蘇泠卻彷彿未聽見洛道銘的話,接著說道,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去教坊司。”
“剛才田塔說的其實是錯誤的,南溪國大小公主和宰相之女不夠資格去教坊司,當然,你夠資格。”
她頓了頓,清冷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笑意,
“接受不了的話,額葉切除手術在道庭也很成熟。保證靈魂和肉體一同受創,絕對不會被恢復法術治癒。”
這一聲平淡無奇的提議,卻如同喪鐘般在韓玄的耳邊迴響,驚恐幾乎使她失去了所有冷靜和理智,她忍不住低聲暗罵,
“最毒婦人心!”
蘇泠彷彿只是在談論件極其平常的事情,又繼續淡淡說到,
“三分鐘時間考慮,你自己選。”
平心而論,韓玄的每一步應對都可以說是合情合理,可以說找不到任何明顯的失誤。
若是以常理來看,為美人出頭抱得美人歸,這本是再正常不過。至於和蘇泠打賭,那便更是再正常不過,在韓玄看來天宵道庭來的這三個巡察使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若贏了就是順水推舟,抱得美人歸;即便是輸了,以他的霸體體質,即使是天宵道庭也會出手招攬。
更何況,對於韓玄來說,南溪國並不值得他去關心,縱然是天宵道庭後續對南溪國有所報復,他也根本不在意。
如果滿盤皆輸,那離開南溪國逃之夭夭便是。在他看來,道庭的勢力雖然浩大,又有誰能想到他這同魂異體呢?
即使在激怒洛道銘這一點上,也並有何不妥。聖體和霸體的強者之間,本就是勢不兩立的存在,早晚都要分出生死,他只是提前了這一過程,加速了衝突的爆發而已。
至於準備逃跑的部分,韓玄的選擇更是果斷堅決,在得知玄瀾界和陽武界有聯絡之後,對他來說最優先的事情就是回到玄瀾界聯絡韓家,反而南溪國這些紅顏知己可有可無。
唯一問題就是忽略了蘇泠的天命反派系統,不過誰又能想到呢?
他每一步都沒有問題,他的策略、佈局甚至是戰鬥時的每一個決斷,都可以說是無懈可擊。他步步為營,考慮到了可能出現的所有情況——至少是所有他能夠預見到的情況。
但是卻因為資訊差,落得如此下場,只能說是非戰之罪。
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分鐘就像是三個世紀般緩慢而沉重,這短暫的時刻裡,韓玄經歷了無數次的掙扎與煎熬。
時間終於到了。
蘇泠見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