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一場鬥陣就想換我數十萬乞塔勇士白跑一趟,楚年行,你的命不值這麼多錢!”
楚年行沉默不語,只是握著韁繩的手卻一刻也不敢鬆開。
“當然,本王也不是不通曉情理之人,陪你玩玩又如何,全當是敬重楚天寧的為人了,此戰若你勝,本王許諾一日之後再來攻城!若你敗,今日武寧城軍民,皆得為我兒阿寶瑾陪葬!”
“好!”
楚年行應了一聲,就要策馬上前。
“小公爺!”
朱宏面露擔憂抓住楚年行的韁繩道:“謹防有詐啊!不如讓末將前去鬥陣!”
搖了搖頭,楚年行苦澀一笑:“你以為今日他祁連玉會容得我回去?便是你死,也不過是黃泉路上多個搭伴的,可若是我死,或許他祁連玉尚存人性,會開門接你等回城!”
“可是……”
楚年行輕輕地拍了拍朱宏的手,將他的手掌挪開道:“若是以我一人之死,能換得你等安然進城,用陳哥的話來說,這筆買賣血賺不虧,可倘若祁連玉毫無人性,朱宏,你且記好,領著弟兄們一路朝馬欄山突圍,繞過馬欄山,直插西戎腹地的巫祁山,攀過巫祁山便是莫沙城了!皆是你們就安全了!”
楚年行略顯悲涼道:“也許這一路上會死不少兄弟,甚至沒一個人能活著走到莫沙城,可也好過被乞塔人虐殺致死!明白嗎?”
朱宏虎目含淚:“小公爺,咱們和這群乞塔人拼了便是,橫豎殺一個不虧,殺兩個還有得賺!”
“胡鬧,你等本就是祁連玉針對我而被牽連進來的,留著有用之軀替我報仇也好過被人當牛羊宰殺在這!你若不聽軍令,領著兄弟們送死,到了閻王爺那兒我也得再斬你一回!”
朱宏咬牙沉聲道:“末將遵令!”
楚年行欣慰道:“去吧,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做好準備!”
言罷,楚年行馬槊拖地,面容冷峻地來到早已等在陣前的耶律夷奴面前。
“怎麼?遺言交代完了?”
“耶律夷奴,難不成你就只有這張嘴能說會道?”
耶律夷奴眼眸一冷,口中怒道:“好膽,死來!”
話音剛落,耶律夷奴驅馬向前,一對八稜亮金錘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對著楚年行當頭砸下。
楚年行一抖韁繩,眼底閃過一絲決然的赴死之色,揮舞著手中的馬槊迎了上去。
兩人瞬間戰在了一起,兵戎交錯,火花四濺,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生死之間拼的就是那胸膛內的一股膽氣。
二人幾番交手下來,誰也沒討著半分便宜。
耶律夷奴和楚年行互拼一招,各自馬匹退後幾步,重新擺好了架勢。
令耶律夷奴沒想到的是,雖然楚年行瞧著面紅齒白,長相柔弱,可力量和武藝卻與長相不符,竟能與自己硬拼數個回合,心中也是大感佩服,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
棋逢對手這個詞或許用在這裡不恰當,但能夠體現出耶律夷奴此刻興奮不已的心情!
在耶律夷奴看來,喜歡單方面虐殺那是弱者所為,強者更欣賞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想到這,耶律夷奴眼前似是浮現出多年前那道傲然挺拔的身影,以及他那雙睥睨天下的星眸。
“本將陳武成,念你年幼,今日饒你不死,如有不服,儘管來戰!”
那一次是自己第一次輸在鬥陣上,也就是在那一剎那,耶律夷奴將陳武成視為畢生的對手,整日苦練。
雖說後來每次都惜敗於他,可自己能感覺到,與他的差距正越來越小,終有一日自己也能饒他一命!
只是再聽聞之時,已是他陳武成身死之事。
那一夜,氣得他狂砸捺缽中的物器洩憤,後來更是手持雙錘孤身一人將馬欄山內的猛獸殺了個遍!
回過神來,耶律夷奴微微搖頭,即便過去多年,那道颯爽英姿(這個詞其實男女都可用,只是現在多用於女子身上)依舊會時常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可惜了,如此勇武之人,卻死在陰險小人的手中,這大商,該亡!
而與耶律夷奴不同,楚年行這會兒握著馬槊的雙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幾次硬抗雙錘,令他的虎口處早已被震得腫脹泛紅,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挫傷!
這耶律夷奴的實力比自己預想中還要強上幾分,而且觀他氣息平穩,表情淡然,似乎還未動用全力!
“痛快!”耶律夷奴一抹臉上的汗珠,對著楚年行道:“這天太熱,容我將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