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喂,喂,想什麼呢?”
直到陳行舉手在她面前晃了半天,李清雪這才緩過神。
看著陳行,難得換上一副賢內助的口吻:“妾身知道夫君待我極好,妾身也很感激,不過夫君可曾想過?這自古達官貴胄子女的婚姻,又有誰不是為了家族利益考量!”
不理會陳行的錯愕,李清雪接著道:“莫說妾身的父親去世,便是在世,對涼國公府而言並無半分幫助,反倒是承涼國公府的威名,做起事來順風順水,再者,倘若夫君娶了妾身,夫君可曾想過公爹解甲歸田的那一日?若不趁著大權在握,與夫君尋得一門良緣,恐怕公爹這心裡不會踏實!”
“所以,無論夫君如何寵愛妾身,這涼國公府的主母之位,都應當交由一位家世顯赫,且能在朝中說得上話的重臣之女來坐!”
望著李清雪嚴肅的面龐,陳行心中暗歎,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在意自身地位與身份,從而顯得過於自卑。
“你這丫頭,心思太深了!這些不該是你考慮的事情!”
陳行憐惜地揉了揉李清雪腦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說的沒錯!
若是李常山在世,李清雪定然不會如此,說不定如尋常的官家女眷一般,在深院之中賞賞花、刺刺繡什麼的!
可世事無常,滿門慘死,一路的顛沛流離,乃至經歷了山桑縣刺殺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讓一個本該不諳世事的少女迅速成長為一位凡事以大局為重的女子,這讓陳行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夫君,不是妾身心思深沉……”
話未說完,陳行便將食指輕輕豎起擋在她櫻唇之上,輕聲道:“我說了,這些不該是你考慮的事情,你就好好想著如何操辦我倆婚事便成,其他的自有為夫在,還記得那一日為夫所說嗎?為夫定然會留有後手!”
李清雪心中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也僅僅是高興,因為她知道這一切,可不僅僅是陳行說了算的!
……
“老臣陳世忠,見過陛下!”
“陳老國公無需多禮!來人,賜座!”
“謝陛下!”
天祿閣內,一身玄黑色鳳袍的秦若瀾威嚴地坐在首座,對著下方身著玄甲,腰配長刀的陳世忠笑道:“來,陳老國公,嚐嚐這上好的碧螺春!”
“不知陛下召老臣回京所謂何事?”陳世忠抿了口茶,開口道。
他也摸不清這龍椅上的女子到底是在想什麼,八百里加急傳來的訊息,到手裡開啟一看,只有寥寥幾個字:朕有要事相商,速回!
秦若瀾眉眼淺笑:“忠伯伯莫要心急,咱們邊喝邊聊!”
“陛下折煞老臣,老臣惶恐!”
聽到這一聲忠伯伯,陳世忠連忙起身行禮,以示尊重!
女帝能叫,自己可不能應,若是秦若瀾還是公主之身,這一聲應了也就應了!
那時莫要說喚一聲伯伯,便是讓她喊一聲公爹,先帝都會笑著將她許配給自家兒子!
可如今卻應不得,二人身份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忠伯伯莫非是嫌棄瀾兒不成?連聲伯伯都不讓喚?”
“老臣不敢,只是君臣有別,恐遭人話柄!”
秦若瀾故作傷心道:“你我雖是君臣,可忠伯伯您也是看著瀾兒長大的,可以說是瀾兒的半個長輩,您與父皇感情深厚,雖不是手足,卻勝似手足,又是父皇欽點的輔政大臣,這一聲伯伯如何當不得?”
“這……”
秦若瀾的這一番話,讓陳世忠的cpu一時間處理不過來了,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這龍椅上的這位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反常了?
這語氣怎麼聽著都像是一位在和長輩哭訴委屈的鄰家侄女啊!
陳世忠心中微微不安,連忙拱手道:“陛下若有事儘管吩咐,老臣必定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秦若瀾心裡樂開了花,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忠伯伯所言當真?”
陳世忠無比堅定道:“自是當真!”
……
“小公爺,前面就是都城了,我等也就送到這裡了,還要帶著抄家所得回龍騎營覆命!”許梓軒策馬來到車廂旁高聲道。
陳行挑開窗簾笑道:“有勞許大哥一路護送了,咱們都在京都,山不轉水轉,有空多親近親近。”
許梓軒受寵若驚,連忙拱手回禮:“多謝小公爺厚愛!告辭!”
“許大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