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詩詞遊會,可樂器、棋具、文房四寶自是少不了的。
於是,便有那好事之人命自家下人前去馬車上取來了棋具。
顏如卿正欲開口,卻見陳行先他一步,落落大方地朝他一伸手,悠然一笑:“顏兄,請!”
顏如卿語氣一滯,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他本想趁機在眾多世家姑娘面前留下個好影像,沒成想,這陳行竟先他一步。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總是令人敬佩,不過,顏如卿也並未氣餒,只要一會兒在棋藝上贏了他,便可扳回一城!
“既然如此,小弟就厚顏無恥一回,恭敬不如從命了!”
顏如卿對著陳行謙笑著拱了拱手,率先坐在黑子處。
陳行對此並不意外,早在雨露閣就知道顏如卿此人倨傲無比,不僅自視甚高,還自私至極,就連和女校書比試都要佔點便宜,更何況是在自己這兒?
雖說自己故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實則是因為已經想好了對策,否則便是不會下圍棋,也要搶佔先機!
總之一句話,用前世dota的至理名言來比喻,便是寧可自己菜一點,也絕不讓對方先選!
兩人先後落座,顏如卿便迫不及待從棋盒中捏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
“該陳兄了!”
看那顏如卿落子的速度,生怕陳行逃走似的!
陳行心中冷笑,順勢取出一枚白子,左顧右盼之下,故作面容愁苦,似是舉棋不定的模樣!
秦若瀾等人見陳行一副猶猶豫豫的神色,當下也是心中一緊,莫非他真不懂圍棋?
在場之人,唯有小伍瞥了一眼陳行的神態,嘴角露出一抹鄙夷:“少爺又要坑人了!”
顏如卿見狀卻是在心裡暗自得意。
果然,那一日陳行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根本就不懂棋藝,亦或者說他的棋藝本就不精,純屬鑽了空子!
“不知陳兄為何愁眉不展?可是心中有要事?”
顏如卿故作不知,連忙假意關切。
陳行心底一喜,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啊,老弟!
於是將手中白子放回棋盒內,面露惆悵道:“哎,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顏如卿似是勝券在握,故而大方道:“陳兄有什麼直說便是!”
“既然顏兄如此快人快語,陳某也就不矯情了!”
陳行一指清風然後開口:“那一日顏兄在雨露閣敗於我手,可是因為與我這妾室對弈!”
顏如卿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陳行說的是實話!
“不錯!正是如此!”
來了,來了,這傻逼入套了!
陳行心中激動不已,但面上故作鎮靜道:“那一日是顏兄與我那妾室對弈,略勝一籌,故而成了一盤必死之局!不知我說得可對?”
顏如卿略感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於是仔細斟酌陳行所言,揣測其字裡行間之意,唯恐落入他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思索再三覺得陳行話中好像也沒什麼陷阱,隨即便開口道:“確如陳兄所言,可這與你我二人今日對弈有何干系?”
陳行輕笑道:“干係可大了!”
顏如卿不解:“恕顏某愚鈍,還請陳兄明示!”
陳行賤兮兮道:“你看,顏兄是不是這個理,你與我那妾室對弈,本是必死之局,在我一式妙手回春之下,挽大廈之將傾,可今日你我對弈卻少了幾分那日的樂趣!”
顏如卿心中明瞭:“顏某知道陳兄的意思了,陳兄可是想讓顏某解殘局?”
陳行心中樂開了花,不得不說,有時候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不錯,正是如此!”
顏如卿心中比陳行更激動,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了!
若說殘局,自己這段時日鑽研先賢棋譜,不說研究明白吧,但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論解殘局,年輕一輩之中,自己若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忽然想到了什麼,顏如卿立馬收斂起快要壓不住的嘴角,故作為難道:“陳兄,小弟雖不才,但也看過不少棋譜,若是剛巧陳兄佈下的殘局正好是小弟先前所熟知的,如此一來,豈非勝之不武?”
哎喲喂,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你他媽要是看過,老子把陳字摘了跟你姓都行!
當然這種話只能放在心裡,若是直接說出口,萬一顏如卿慫了不肯解殘局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