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精挑細選一番之後,陳行拿起了擺放在一旁沾染了無數不知是誰的鮮血長鞭,當空甩了兩下,整個刑房都回蕩著長鞭的鞭聲。
接著將手中的長鞭拋給了顧白,調笑道:“你來吧!別抽死,留口氣就行!”
顧白點了點頭,接過長鞭,沾了些鹽水就對著秦羽川抽了下去。
其實陳行就是嚇唬嚇唬秦羽川,真若是拿了別的,事後可就難辦了!
說到底,秦羽川還是皇家子弟,在封建社會除了皇帝之外,無人敢對皇家子弟下手,便是天鷹衛也得奏請詔令。
自己只是先從心理防線上擊潰秦羽川,鞭子不過是用來小懲大誡的懲罰而已!
說歸說,五鞭之後,陳行便讓顧白停手,隨即開口道:“還扔不扔了?”
感受到身上傳來火辣辣的刺痛,秦羽川強忍著恨意開口:“不扔了,不扔了!”
“那便自己去撿起來吧!”陳行面無表情道。
被解開束縛的秦羽川,此刻異常乖巧地將地上的狀紙撿起,雙手恭敬地遞給了陳行。
沒承想,陳行壓根就沒接,而是語氣冰冷道:“從誰那兒扔的,就給我還給誰!”
秦羽川即便是心有不甘,但為了不想再遭受鞭打,也只得聽從陳行的話,將狀供遞到了王勉的面前。
王勉隨手接過供狀,看都不看一眼,轉頭就遞給了陳行!
他並沒有藉機刁難秦羽川,畢竟與陳行身份不同,他爹可不是手握兵權的涼國公,自己辛辛苦苦數年才熬到了一個掌旗,可不想就這麼遭了殃!
陳行可以折騰秦羽川,他不能!
陳行對著顧白道:“先將秦羽川押入大牢!聽候陛下發落!”
隨即又對王勉道:“王大哥,將所有人喊起來,一會兒隨本統領去抓人”
王勉一愣,盯著陳行面色擔憂道:“副統領,這狀供上七七八八總共有十數人,其中不乏有朝中大臣之子,若是一夜之間抓捕如此多的人,引起朝中大臣不滿,聯名彈劾,恐怕陛下那兒也不好交代!”
“無妨,只要證據在手,又不是抓朝臣,不過是些二世祖,莫說十數人,便是全部抓了,對朝堂運作都沒有絲毫影響!再者,只要女帝陛下不傻,一來可以藉機敲打下群臣,二來,手中有了如此籌碼,她該知道如何運用才能利益最大化!”
如今瞌睡有人送枕頭來了,那便索性趁著這股東風,讓天鷹衛站在臺前吧!
聽到陳行的分析,王勉也知道餘下的事情不該是自己多嘴問的,連忙應和一聲,去叫人了!
秦羽川死死盯著陳行,似有不甘道:“若無陶牧帶領捉人,天鷹衛的人不過是群小鬼,你可曾想過,若是過了今夜,天鷹衛將會面臨何等的狂風暴雨?”
陳行嘴角不屑,指了指自己輕笑道:“我叫陳行,一會兒等你的同夥來了,你且問問他們,今夜是何等的狂風驟雨!”
秦羽川驚駭的睜大雙眼,露出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天鷹衛的人是小鬼沒錯,可架不住陳行是他媽活閻王啊,硬是按著五姓世家之一的崔家崔晟誠,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被剜肉削骨施以磔刑,又是當著孔青書的面殺了他的兩名弟子,這等不顧人倫之事,是人能做得出來的?”
往日裡小鬼上門,尚且還能請菩薩坐鎮,可如今陳行也來了。
這閻王爺帶著小鬼,就是菩薩也得退避三舍!
陳行揮了揮手中的供狀,詭異一笑:“你說,我要是將這份狀紙拿給他們看,其他世家子弟會如何看你?”
秦羽川眼神陰鷙地看著陳行:“當真要與本宮鬧到這般田地?你我心知肚明,你殺不了本宮,本宮也奈何不得你,所以陳小公爺,凡事還是見好就收的好!”
陳行不在乎地笑道:“見好就收?你們世家謀劃著請出孔青書來針對我,可曾想過做人留一線?若不是我佔著個理字,恐怕這會兒在這裡綁著的就不是你秦羽川而是我陳行了!”
秦羽川面容一滯,隨即苦澀道:“這與本宮何干?”
“我笑了!”陳行像是看白痴一樣盯著他:“那你適才為何要大聲叫嚷你母族是五姓世家之一的裴家?合著沒事扯虎皮,有事再聯絡?天底下的好事都讓你一個人給佔盡了?沒這個道理的吧!”
“你究竟想如何?”秦羽川咬牙切齒問道。
“我?我不想如何!只是……想知道真相!”陳行揮了揮手,讓顧白先離開。
見顧白走後,陳行才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