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商嘔心瀝血半生,朕自是知曉王首輔不會無故缺席,若有什麼難處,你且盡數告知於朕便是!”
“多謝陛下諒解,老臣並無難處!”
秦若瀾蛾眉上挑,卻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能淡淡道:“如此便好,王首輔歸列吧!”
其實依著秦若瀾的意思,她是想讓王成明先發制人,以苦主的身份搶佔先機,以崔晟騏剛才的樣子看來,五姓世家應當已經是商議好了對策,只等開朝便會問責陳行。
既然如此,秦若瀾為避免陳世忠與王成明被動,剛巧藉著王成明遲到,令其化被動為主動,率先發難,如此便可一步先,步步先,也能夠打亂世家部署!
沒想到以王成明的才智竟並未趁機發難,反而似是勝券在握,莫非這王成明是與世家達成了協議?
不應該啊!
算了,萬幸自己連夜想好對策,否則……
“陛下,臣有事啟奏!”
禮部右侍郎崔晟騏再次橫跨出列,打斷了秦若瀾的思索。
來了,秦若瀾芳心一沉,知道今日朝上必然是一副你死我活的光景了!
“崔侍郎有何事啟奏?”秦若瀾故作不知,淡然開口。
崔晟騏一拂官袍,雙膝跪地,一頭磕在大殿上,語氣淒厲道:“臣懇請陛下為京都崔、裴兩家做主!”
秦若瀾鳳眸微微泛冷:“崔侍郎這是何意?”
“陛下,微臣的胞弟崔晟誠在山桑縣舉家被滅,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究其原因只有一句貪墨賑災糧款以及欺壓百姓的供狀,可觀兇手在山桑縣的言行舉止,這些所謂的狀供難道不是屈打成招而成嗎?如今死無對證,臣之胞弟也早已是刀下亡魂,又如何能夠自證清白?而這其中疑點重重,陛下難道不該徹查此案,還我崔家一個清白嗎?”
“放肆,你是在質疑陛下?”王承瑞當即怒斥。
“無妨,且讓崔愛卿說下去!”秦若瀾毫不在意,心中早就冷笑不已,這些個世家就是容不得自己吃半點虧,便是自家人死了,也得拉出物盡其用,拿來當個墊腳石!
“陛下,若微臣胞弟之事尚可以栽贓之罪牽強而過,可這京都裴家何罪之有?竟也險遭滿門被滅的下場!還請陛下緝拿真兇,還我崔、裴兩家的清白啊!陛下!”
崔晟騏不停地“砰砰”磕著響頭,觀其模樣,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裴家?裴家又發生何事了?京兆府尹,你可知?”秦若瀾面露疑惑。
一聽女帝點到自己的名字,莫友芝額頭上的冷汗都滴下來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自己這個一不靠山,二不背水的京兆府尹,就想安安穩穩地等到致仕歸家含飴弄孫,怎麼就每次都得被攪和進你們這些個破事兒裡面?
一個個非得沒事兒找事兒,你們不鼓搗著人家六皇子去給人王成明女兒下藥不就沒這檔子破事兒了?
還有這個陳家小公爺也是的,你說你打一頓也就打一頓,出出氣也就算了,就跟幾輩子沒見過血似的,每次都得下死手!
再不濟,憑著你天鷹衛副統領的身份暗中把參與此事的人都給綁回天鷹衛大牢,套上頭袋暴打一頓,或者施些酷刑,撒氣完事之後直接抹脖子,接著套上麻袋,往人世家府門一丟,不留一絲蛛絲馬跡,任誰也不知道是你們做得多好,就算猜到了可一沒物證,二無人證,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自認倒黴!
幹嘛非得鬧到當眾殺人呢?何苦來哉?
還有這個六皇子,也是蠢得跟個豬似的,先帝如此英明之人,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
你一個六皇子要什麼樣的閨閣女子沒有?就非得給人下藥?合著奔著找刺激去的是嗎?
那你倒是他孃的去青樓找窯兒姐啊,她們懂得多,也玩得開,只要你銀子夠,別說下藥了,就是多來些人,她們都能吃得下!
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六皇子不當,就非得摻和進這些個腌臢事情中,你不知道你姓什麼嘛?
你以為你能得到裴家的尊重是什麼原因?還不是因為這大商姓秦?
若是皇家倒了,你以為跟著你那成了寡婦的母妃能在裴家有什麼好果子吃?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聽過?
都尼瑪閒得蛋疼!
要我說,無論哪個,都拉出去直接斬了,一了百了什麼事兒都沒了!
腹誹歸腹誹,都被當眾點名了,還得吭個聲不是?
於是莫友芝輕咳一聲,站出列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