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原這話一出,其餘二人頓時眼前一亮。
崔晟誠連忙出聲附和道:“範兄說的是啊,鎮國公的主母,生下來的兒子便是嫡子,也是鎮國公府將來爵位的繼承人,況且鎮國公一脈就楚年行這一根獨苗,完全沒有咱們世家那麼多子嗣,更不用為了爭一個家主之位打得頭破血流,多好的一樁姻緣啊!”
魏正遠也忙不迭地開口道:“就是就是,你想啊,往後誰看著你不也得誇你一句女兒嫁得好,若是誕下嫡子,提起你,京都誰不知道你趙公鋮是將來鎮國公的外祖父?”
“你們……哎!”
趙公鋮心灰意冷之下,頹然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全當是我趙家出了不肖子孫!由著你們去吧!”
說罷便不再理會眾人,神色落寞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儲秀宮。
三家見目的已經達成,索性也告辭,追上趙公鋮繼續安慰。
至於餘下的朝臣自是不會久留,也是紛紛尋了個藉口便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如今這偌大的儲秀宮也就剩下了趙家兄妹與陳行幾人。
尹讓很識相地開口道:“既然諸位貴人已經商量好了,奴婢也就告辭了,還請諸位貴人放心,今日之事,奴婢定會讓他們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會透露出去的!”
陳行微微頷首,朝著尹讓點了點頭:“多謝尹公公了!”
尹讓掩嘴笑道:“陳小公爺客氣了!”
趙平定也是感激道:“今日之事多謝尹公公,我趙家定會備上厚禮,往後有事只需差人來知會一聲即可!”
“趙大公子言重了,奴婢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說完便扭著碎步離開了儲秀宮。
待尹讓與一眾宮女太監離開後,儲秀宮內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幾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先開口。
不過好在有李清雪,她先將趙馨玥帶至一旁,小聲耳語幾句,聽得後者俏臉羞紅,微微點頭,隨即喚來宮女要了把剪子將床單上的落紅剪下留存好。
至於楚年行三人則是尷尬的別過頭去。
陳行見老是這樣杵著不說話也不行,索性開口道:“年行啊,你一會兒回家去和楚奶奶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說下吧!”
楚年行微微一愣,隨即遲疑道:“陳哥,這……”
見楚年行面露猶豫,趙平定當即怒目圓瞪,冷聲道:“楚小公爺,你可是想反悔?”
聽到趙平定的話,還在剪落紅的趙馨玥動作一滯,身軀隱隱顫抖。
李清雪笑著走來握住她的手腕柔聲道:“放心吧,楚小公爺不是那樣的人!”
聞言趙馨玥這才稍稍安心。
“不不不……”楚年行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我爹如今還在乾州昏迷不醒,所以……”
幾人想了想也對,畢竟婚姻大事哪有父母不出面提親的道理,人又不是死了。
可陳行又不是封建迷信的受害者,自然沒那麼多講究,於是淡淡道:“不用,以如今你那準泰山的脾氣,便是你爹上門也得落個難堪的下場,與其親家變冤家不如託楚奶奶給你上門提親,楚奶奶出身顯赫,便是陛下都得以禮相待,想來趙大人也不會不給面子的!”
趙馨玥心中一驚,隨即臉上似是有些擔憂。
榮梁玉這個名字或許現在的京都小輩們不清楚,可若是放在四十年前那也是煞星般的存在!
別看楚老太君這會兒整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吃齋唸佛便是養花逗鳥,可年輕那會兒也是脾氣火爆,說一不二的主。
榮家更是大商有史以來唯一被封忠貞二字的侯府,這還不是先帝賜封,而是太祖皇帝親筆書寫的匾額,這是何等的殊榮?
雖說榮家後來算是沒落了,幾代都未曾出過有名的將領,自然而然也就逐漸淡出權利的中心,可畢竟虎死餘威在,整個京都可還沒人敢去招惹榮家之人!
便是榮梁玉本人對皇宮內院的宴請也是不想去便不去,還無人敢以此來拿捏她。
若說讓她前往趙家提親?怕是痴人說夢。
要知道便是當年楚天寧娶妻,她都未曾親自上門提親!
楚年行面露憂心:“陳哥,你說的這事兒能成嗎?”
陳行笑了笑:“放心吧,楚奶奶可是識大體之人,斷不會拒絕的!”
在陳行看來,以往榮家雖榮耀,可畢竟是落寞了,而楚家風頭正盛,邊關掌軍,兩家還是姻親,即便榮家出了事兒,也尚能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