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歸笑,但眾人心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
畢竟眼下城外有著十萬乞塔士卒大軍壓境,其中還有六千鐵塔軍虎視眈眈,任誰這會兒都笑不長久!
宋林峰聽說過陳行的一些事蹟,也從先前行事作風中研究過他。
此子心思縝密,雷厲風行,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致命一擊!
宋林峰不信他就敢帶這麼些人來奪城!
若真是如此,宋林峰全當自己眼瞎了!
隨即將陳行拉到一旁二人說起了悄悄話。
“你老實和我說,當真只帶了兩萬多人前來?”
對於宋林峰,陳行還是很尊重的,並非是因為當日朝堂之上幫了自己,也是覺著他能在危難之際還不忘疏散百姓,這點就是很多人學不來的!
陳行壓低聲音,生怕被旁人聽了去:“怎麼可能,宋叔你是知道的,若只有這麼點兒人,我來乾州與送死何異!”
宋林峰微微點頭,可接著眉頭微皺道:“但是如今整個京都兵力有限,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出十萬大軍,除非是將所有州軍調來,但即便如此,也與乞塔人相差甚遠,更不用說那六千鐵塔軍了,光是一輪衝鋒,咱們就得死傷無數!”
陳行撇了撇,嘴角泛起一抹不屑:“就那群鐵王八?若不是時間上來不及,我有好幾種法子收拾他們,眼下也只有出奇制勝了!”
略一思索,宋林峰便明白陳行口中的出奇制勝,似是有些不確定地試探道:“可是那五百頭耕牛?”
陳行不露痕跡地拍了一記馬屁:“不愧是宋叔,不用我說都猜到了!”
宋林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本侯若是還猜不到,怕是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可你為何如此篤定耕牛就能破了鐵塔軍?”
“宋叔你可知這些動物最怕什麼?”
“什麼?”
“火啊!”
宋林峰納悶道:“誰不怕火?便是人也畏火!”
陳行神秘一笑:“若是宋叔你瞧見一群身上被點燃,四處狂奔發了瘋一樣的火牛衝向你,你跑不跑?”
“自然是跑……等等!”
宋林峰話音微微一頓,瞬間眼神明亮道:“你的意思是用點燃的火牛與鐵塔軍對沖?”
“不錯!”
陳行自通道:“牛雖看似憨厚老實,可若是全力奔跑起來,那股衝撞力可不是一般人受的住的,何況還有兩根堅硬如石的牛角,捅到人非死即傷!”
宋林峰聽完當即就要拍手叫好,可隨即被陳行捂住嘴道:“宋叔,莫要聲張,小心隔牆有耳,此舉若是說出來,保不齊被人聽取可就麻煩了!”
“是極,是極!”
可一轉念,宋林峰又問道:“即便如此,你就能保證這牛一定不會衝向我們自己嗎?”
陳行嘴角上揚,語氣充滿了自通道:“我可是研究過了,自有法子,宋叔就別擔心了,保證不會撞上自己人!”
宋林峰知道有些事問太多不好,索性也就不問了,只是繼續開口:“眼下我們就據守乾州城就好,等待三日後一決勝負!”
聽到這話陳行震驚的張大嘴巴道:“宋叔你說什麼胡話呢?我來這可不單單是為了守城來的,若是等三日之後決戰,傻子也知道我們有問題了!”
宋林峰被陳行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誠如他所言,事出反常必有妖,乞塔人也是傻子,突然決戰,誰都會在心裡揣測是否會有些貓膩!
“那你打算怎麼辦?”
陳行故作高深道:“擺開架勢,與他們不死不休!”
宋林峰聞言神色遲疑道:“可這樣我們損失會很慘重啊!”
“打不過就跑啊,總不能束手就擒吧,況且剛來就聽說他們今日已經攻了三次城頭了,若是一直不出……”
陳行指了指傷痕累累的城頭道:“宋叔覺著這樣的城頭還經得住他們幾次攻打?”
“那便如你所言,本侯下去領兵與之廝殺!”
“別,您老可是我大商的威武侯,犯不著因為這種小事兒去廝殺,隨便喊幾個人上去就成,裝裝樣子,最主要是麻痺下對面,打不過就跑,打得過也得跑!”
“這是為何?”宋林峰不解的看向陳行。
“這叫欲揚先抑!”
僅僅是略一琢磨,宋林峰便明白陳行的意思了,這是為三日之後的決戰做鋪墊。
“你小子,當真是一肚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