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短刀入腹,鮮血霎時間順著裸露在外的刀柄滴落在地。
穆罕雖是伏弗鬱部這個小部落的頭領,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肩的,只見他咬緊牙關,左手一把握住阿大的手腕,右手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猛地朝阿大脖頸處劃去。
阿大不慌不忙,顯然早已料到穆罕這一舉動。
上身微微後仰,躲過這致命一擊,右腳瞬間發力,抽在穆罕腰身之上,後者吃痛之下,五官擠在一起,左手也隨之鬆了開來。
而耶律術那趁著這個空擋,爬起身,手中的佩刀也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迎上了阿大的腰間……
看著城外捉對廝殺的幾人,羽陵部的頭領休爾格站出來道:“大王,如今烏魯達與拉扎哈皆被商人纏住,照這樣下去別說靠近商人中軍,便是這五萬人也會白白送了性命,對方人數眾多,拿下他們不過是時間問題,還請大王儘快派兵營救才是!”
耶律只骨語氣陰冷,面容卻極度糾結:“你以為本王不想嗎?你只當商人喊的是說說而已,挑撥我與術那的感情嗎?”
休爾格微微一愣,隨即不可思議的看向耶律只骨道:“大王,二殿下始終是您的兒子,或許對您有頗多怨言,可他終究身上還是流淌著我乞塔人的血啊!大戰在即,他又怎會不知輕重?這絕對是商人針對我們的挑撥,想要……”
不等休爾格說完,耶律只骨猶如野獸般壓低著嗓音怒吼道:“可他身上也留著商人的血,你以為術那不知曉他母親的死因嗎?阿寶瑾的死便是他給錫令朵裡與匹絮部的戰書,我不過是念在她母親被錫令朵裡暗下毒手害死的份上才不去追究他的罪責,可他偏偏不知足,連本王的命都想收走,休爾格,現在,你還覺著本王能夠信他嗎?”
休爾格幾欲開口,終究還是化為一聲嘆息。
也難怪耶律只骨不信耶律術那,畢竟耶律只骨自己的王位便是弒父所得,又怎會對術那沒有防備。
“大王,若是這樣下去,烏魯達與拉扎哈他們可就要白死了!”休爾格痛心疾首道。
他與烏魯達交好,二人自幼便是一同長大,不似手足勝似手足,如今讓他眼睜睜看著烏魯達迴歸狼神的懷抱,他如何能夠坦然處之。
“放心吧,本王在等……”
突然,黑暗中一個不明物體滾落到耶律只骨的腳邊,令他口中的話語為之一滯。
低頭看去,那張熟悉的臉龐,饒是冷血無情的耶律只骨此刻心中也是泛起無邊的悲慼。
“父王,您是在等他嗎?”
耶律術那幽幽地嗓音猶如陰間來客,令城頭上的眾人不由得身軀一顫。
緊接著術那渾身是血,狀若惡鬼的模樣也緩緩顯現在耶律只骨的面前。
這一幕更是令不少部落頭領心中一陣膽寒。
太像了,這一幕何曾的相似,像到眾人以為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日。
耶律只骨沒有理會耶律術那,而是緩緩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阿大的人頭,用袖口仔細的為他擦去臉上的血汙,整理好髮髻,隨之替他合上雙眼。
待一切做完,耶律只骨這才抬起頭,語氣哀傷道:“術那,這位是你的大伯,耶律斜軫,也是為數不多我能信任之人!”
聽到耶律只骨的話,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顆人頭竟是當年那位文武雙全的乞塔大王子耶律斜軫?
不理會眾人吃驚的表情,耶律只骨喃喃自語道:“為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他願意假死隱姓埋名,甘願讓出唾手可得的王位,只因不願接受我的父親也是你的爺爺給他的最後考驗,親手處決我這屠殺族人的弟弟!”
說著耶律只骨脫下身後的披風,將手中的人頭包裹好,輕輕地放在一旁,隨後抽出腰間佩刀,指向耶律術那道:“今日你若是不動手,還是有一條活路的!”
耶律術那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活路了,從一開始我降生在乞塔,就沒有活路,頂著所謂的二王子名頭,活得還不如一個普通族人,這種苟延殘喘的日子,換你,耶律只骨,你願意嗎?”
休爾格低聲道:“二殿下,莫要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哈哈哈哈!”
耶律術那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久久直不起腰。
好半天才止住笑,陡然間神色一變:“商人有句話說得好,子不類父,父厭之,子若類父,父疑之!”
“耶律只骨,你覺著這會兒我像不像你?”
耶律只骨沉默不語,而一眾部落頭領也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