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今夜何時動手?”
趙平定重新拾起槍頭,細細的擦拭起來。
槍頭光亮宛若明鏡般對映出趙平定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孔,只是其雙眼中蘊含著從未有過的狠戾!
陳行露出一抹壞笑道:“不急,我準備先嚇嚇他們,讓他們疲於奔命,疏於防備之後,再驟然出擊,一擊即中!”
“比如?”趙平定問道。
陳行豎起三根手指,語氣平淡道:“佯攻三次,待到城下百步之時便撤回,等什麼時候城頭上的人數減少了,第四次的時候再動手!”
楚年行神色擔憂道:“陳哥,這樣會不會傷了我們計程車氣?”
陳行毫不在意道:“不會的,放心吧,一個個來,先讓其他幾州的弟兄們先上,麒麟軍分批配合演戲,待退兵之際,趁著夜色也能順利的讓他們隱蔽在側翼不被敵人察覺!”
“可若是如此,我擔心他們會懈怠啊,要不先告訴他們?”
陳行當即臉色一沉道:“不行,耶律術那說過,麒麟軍中可是有他的人,先不說這事兒是不是他故意誆騙我,小心駛得萬年船,對了,進攻的時候將投石器也一併推上去,但不要真攻城,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是做做樣子的即可!我要的是一擊斃命,首戰即決戰!”
“喏!”
陳行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起身道:“行了,就這麼說定了了,我去和宋侯爺說一聲,餘下人手怎麼安排你們自己看著來,我就負責統領中軍穩步推進就行了,至於年行,一會兒你就去領雲逸與季常勝那一支隊伍吧,畢竟是你爹的手下,用起來也順手!”
一聽到陳行給他兵馬,楚年行興奮道:“好嘞,陳哥,你就瞧好了,我一定第一個衝進武寧城,替你將他們都給砍了!”
誰知陳行一板臉打趣道:“那可不行,你若是全砍了,有人可就得哭鼻子了,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哈哈哈!”
趙平定如何不知陳行是在調侃自己,一邊擦槍,一邊嘀咕道:“當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一點虧都不肯吃!”
“大舅哥,你在嘀咕什麼呢?”
“沒事兒!”
“哦!”
……
秋末時分,夜色如墨,每一寸空氣都似乎浸染了淡淡的涼意,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每一個人的肌膚,讓人不由自主地輕顫,感受到一種冰涼且刺骨的寒意。
月光稀薄,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沉浸在一種淡淡的肅殺氛圍之中。
而平原上,一群身著甲冑計程車卒正在悄無聲息的排兵佈陣。
城頭上,火把搖曳,零星的火光卻也不能提高周遭的溫暖,讓不少乞塔士卒都不自覺的打著哈欠,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突然一陣沉悶的鼓聲劃破夜空,響徹整座平原!
一時間耶律術那眉頭微皺,雙目犀利的看向門外的夜空。
此時穆罕快步跑了進來道:“殿下,不好了,商人攻城了!”
聞言,耶律術那瞬間起身,面露吃驚道:“不可能!”
可隨即又坐了下來,眼神深邃似是在腦海中思索著什麼。
“殿下,商人他們不守信用!竟然不等你的訊號就來攻城!如此豈不是要打亂殿下的佈局!”穆罕有些氣急敗壞道。
“莫要自亂陣腳,如今大商的兵力與乞塔只在伯仲之間,陳行只要不是個傻子就該知道,攻城戰的損失可不小,不是如今大商能夠負擔得起的,況且以他能夠以極小的代價吃掉大哥近十萬的兵力,不可能是一個絲毫不懂打仗之人,定不會如此輕易攻城!這其中一定有著他的想法!”
耶律術那再次站起身,來回踱步道:“這樣,穆罕,你先去城頭上看看,我雖不知道他此舉有何深意,但如此做法確實容易打草驚蛇,擾亂我的部署,看完之後來報!”
“喏!”
另一邊,阿大快步走了進來,耶律只骨也在身旁之人的服侍下穿好衣物,嚴陣以待。
看著阿大進來,耶律只骨開口問道:“殺了術那了?”
阿大單膝跪地,神色恭敬道:“沒有,二殿下整日呆在房內,並未出門也無人通知商軍,穆罕剛剛去了他的房間,看穆罕的神色,二殿下似乎也不知道為何商人會突然攻城。”
耶律只骨神色一頓,阿大的話是他沒想到的!
“奇怪,若不是術那傳遞的訊息,那商人此舉意欲何為?”
“阿大不知!”
沉思片刻後,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