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蕭瑾就站在這漩渦中間,他不想聽那不可能。
“既然阮姑娘腹中胎兒不是蕭子靈買來的藏紅花跟麝香所致,不是我與大夫人的補藥所致,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聽到這裡,顧朝顏紅唇微掀,轉身拉起杵在旁邊一頭霧水的楚錦珏,“回去坐著。”
楚錦珏用力甩開手,正要懟時迎上顧朝顏那雙冰冷眸子。
好好一隻炸毛狗,忽然就收起獠牙。
明明也就捅了他一刀,傷一點點皮毛,可楚錦珏總覺得顧朝顏可怕,那種畏懼的情緒就如同老鼠見了貓,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他梗兩下脖子,撇了撇嘴,“我自己會走。”
顧朝顏瞧著楚錦珏走路順拐的樣子,眼底難得流露出一絲寵溺。
說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
她走回座位,穩穩坐下來,又從時玖那裡取過人偶,安下心輕輕撫過人偶垂在腰間的銀絲。
這一次,是她的劇本。
她的劇本里,沒有自己的角色。
正廳,楚依依看向阮嵐,“唯一一種可能,就是阮嵐故意墮胎,藉此事誣陷我,見誣陷不成便挑撥我與大夫人的關係!”
此話一出,蕭瑾最先反駁,“這不可能!”
蕭瑾比任何人都清楚阮嵐有多在乎這個孩子,他猶記得當初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時候阮嵐激動的在他面前哭成淚人,而且只要她把孩子生下來就能入府為妾,有什麼道理墮胎!
蕭瑾身側,阮嵐慌了。
她慌在顧朝顏竟然沒有追究楚依依與大夫勾結陷害她這件事,而是一言不發坐回去?
這不對!
以顧朝顏剛剛對付蕭子靈的本事,想要揭穿大夫說謊易如反掌!
她的劇本就是在顧朝顏被楚依依逼至絕境時,倒戈證明顧朝顏的清白,她也是這麼做的,可顧朝顏的反應不該如此!
只是現在的阮嵐已經沒有過多時間思考自己編排的劇本哪裡出了問題,楚依依咄咄逼人,“管家!去把沈姨母請過來!”
廳內,管家才歇歇腳又被點到名字。
這次與周延福一起離開正廳的還有青然。
二人離開後,楚依依看向被楚錦珏踢踹到滿身是傷的何佗,“你聽到了?”
何佗腫著臉,五官全都擠在一起,看不出表情。
是以他抬頭時楚依依沒見他點頭,踹他一腳,“說!為什麼你明知道大夫人抓的補藥裡有三梭,還要在給我抓的補藥裡摻進冬葵子!千叮萬囑只喝一種補藥又是誰教你的!”
何佗扭頭看向顧朝顏時,楚依依又踹一腳,“是不是阮嵐叫你先誣陷我,誣陷不成再將墮胎這樣歹毒的事情賴在大夫人頭上!”
何佗不會了,圓鼓鼓的三角眼茫然看向楚依依。
就在楚依依再抬腿時他抱頭在地,苦苦哀求,“二夫人饒命,這些都是阮姑娘叫小的做的!”
座上,顧朝顏瞧過去一眼,並未作聲。
是她的劇本,沒她的戲。
阮嵐瞬間反應過來,驚懼開口,“你說謊!我不認識你!”
“阮姑娘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何佗頂著腫成豬頭的臉,“當初是你讓小的抓藥時加進冬葵子,你還告訴小的,萬一不能讓二夫人背罪,就把罪甩到大夫人身上,這會兒您說不認識小的?”
阮嵐預感到不妙,急忙抓住蕭瑾的手,“瑾哥,我真的不認識他!”
蕭瑾也糊塗了,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何佗,“本將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在聽誰的指令做事,敢說假話,你豎著走不出我這將軍府!”
“阮姑娘!”何佗沒有絲毫猶豫。
阮嵐聞言,臉色煞白。
“瑾哥!不是!”
阮嵐急了,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他說謊!”
楚依依冷笑,“他是不是說謊,得看阮姑娘肚裡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
阮嵐心虛,看向剛剛為自己把脈的大夫。
那大夫急忙湊過來,“小的再給阮姑娘把脈……”
“你是哪裡的大夫?”
楚依依攔下那人,嗤之以鼻,“我只怕你把脈之後又要說,阮姑娘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致胎兒不穩才會落胎,與麝香跟藏紅花,與三梭跟冬葵子都沒有關係,對不對?”
楚依依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
阮嵐跟這大夫是一夥的。
“二夫人,你血口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