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周延福實在難開口。
蕭李氏急的直拍桌子,“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大姑娘自作主張在帕子上滴了血,拿到廳裡給公婆交差,說是姑爺半夜回了喜房,可姑爺咬定自己一直在書房,就沒出去過,兩個人在廳前大吵,把侍郎夫人給氣暈了。”
聽到這裡,蕭李氏也差點兒暈過去。
蕭瑾忽的摔了筷子,“蕭子靈那個蠢貨!她是想氣死我!”
楚依依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
蕭李氏瞪了眼楚依依,“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裡說風涼話!”
“夫君說的對,這麼重要的事婆母怎麼能瞞著我們,現在弄的我們措手不及,想幫子靈也是有心無力,鞭長莫及。”
“瑾哥,子靈到底是將軍府的人,若真鬧出什麼事,只怕不好收場。”阮嵐低聲勸慰。
蕭李氏也知道錯在自己,“瑾兒,先去說和說和,這才嫁過去,萬一叫侍郎府給休回來,將軍府的面子朝哪兒擱?”
蕭瑾哪還有心思用膳,踹了椅子站起身。
蕭李氏擔心女兒,“我跟你去。”
“母親還是留在府裡,丟臉的事一個人去就夠了!”蕭瑾恨聲道。
蕭李氏還想堅持,被周嬤嬤攔下來。
“備車!”
蕭瑾離開後,正廳氣氛越發尷尬。
見楚依依拿著筷子夾菜,蕭李氏越發看不順眼,又不能說什麼,“扶我回房。”
蕭李氏走後, 阮嵐亦起身。
“昨晚辛苦了?
”
廳裡除了青然跟秋霞,沒有別人。
阮嵐見楚依依目露不善,緩著身子坐回來,淺淺一笑,“其實大夫人的眼睛不必長在我身上。”
楚依依冷笑,“你別忒看得起自己。”
“說句大夫人不知道的,昨晚我沒那麼辛苦。”
楚依依微怔。
“夫君心思不在我身上。”阮嵐淡然抿唇,停頓片刻後又道,“自然也不在大夫人身上。”
“顧朝顏?”
阮嵐笑了,“大夫人當真以為顧朝顏會那麼容易離開將軍府?”
“他們已經和離,顧朝顏回不來!”
阮嵐似笑非笑,“大夫人可別忘了,他們是因為什麼事,才會和離。”
這是楚依依的最不願意提起的事,“你也敢來笑話我?”
“大夫人何必對我有這麼深的敵意,以我的身份只能為妾,以我的身體,再也不能為將軍府綿延子嗣,我充其量不過是用來暖床,可顧朝顏不一樣,她在瑾哥心裡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取代。”
“那又怎樣?”楚依依挑眉,“她回不來!”
阮嵐起身,朝著楚依依的方向傾了傾,“你猜,昨夜瑾哥與我說了什麼?”
楚依依微微眯起眼睛,不語。
阮嵐帶著幾分無奈,“瑾哥說,他會把顧朝顏請回來,做平妻。”
楚依依猛然起身,“不可能!”
“所以大夫人的敵人從來不是我。”阮嵐對楚依依的怒氣視而不見,神色懶散的扯了扯衣袖,“秋霞,我們走。”
直至阮嵐走出正廳,
楚依依仍然處在盛怒中。
最後掀了桌子……
蕭瑾離開將軍府後直接去了侍郎府,去時蕭子靈正坐在廳裡大吵大叫,廳裡只有茉珠陪著,所有侍郎府的管家下人全都視其為無物。
見他出現,立時覺得自己有了靠山,越發無理取鬧的厲害。
蕭瑾叫茉珠將人帶回房裡,之後硬著頭皮找到許恆,二人在書房裡足足談了半個時辰,最終許恆勉強答應不會將人送回將軍府,不會苛待,但也不會多敬著。
蕭瑾離開前見了蕭子靈,一頓訓斥之後離開侍郎府。
想著那日五皇子的話,他叫車伕駕車趕去秦昭府邸。
他要把顧朝顏接回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停在秦府。
蕭瑾坐在馬車裡,吩咐車伕過去叫門。
門啟,車伕報上名號。
車廂裡,蕭瑾多少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顧朝顏,於是走下馬車,準備親自入府接顧朝顏出來,不成想他才下馬車,府門突然閉闔。
他蹙眉,“怎麼回事?”
車伕趕忙走下來,“回將軍,那管家大概是回去通報了。”
蕭瑾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