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靈離開後,阮嵐正想著如何推波助瀾,忽有悠遠冥音傳至耳畔。
她急忙上床,盤膝入定。
這一次時間很短,對方只說了一件事。
定遠鏢局的總鏢頭鶴黎,有一個私生子……
夜已深。
柱國公府裡,楚依依聽完青然稟報,眸子微微蹙起。
“還不夠。”
“大姑娘的意思是?”
“僅僅一個鶴黎還不能將顧朝顏釘死在恥辱柱上,萬一出差錯,我們可就喪失這個絕佳機會了。”
青然十分贊同,“但是眼下除了鶴黎,我們找不到別的證人。”
“怎麼沒有?”楚依依隨手拿起桌面上的銀撥子,挑向燭芯。
白色芯子被挑的筆直,火光霎時跳躍,落在她眼睛裡,閃出一抹精光,“陸瑤。”
“兵部尚書的女兒?”
“你忘了,寶華寺那邊傳回來的訊息稱,蕭瑾入寶華寺當日,住在顧朝顏隔壁的人就是陸瑤,也就是說,顧朝顏到底在寶華寺住了幾日,陸瑤一定知情。”
“可奴婢聽說陸瑤與顧朝顏交情非淺。”
青然想了片刻,“而且以陸瑤的身份,我們就算有她的把柄也不好拿出來威脅。”
“威脅她做什麼!”
楚依依冷笑一聲,“我們要找的人,是她的貼身侍衛。”
“大姑娘是想收買陸瑤的侍衛,這可難辦。”
“讓表哥去辦,他應該有辦法。”
“是。”
青然得令欲退,又被楚依依叫住,“父親提議的事,將軍府可有回信?”
“有,將軍府答應以
妻之禮迎娶大姑娘!”
“知道了。”
楚依依擺手,青然告退。
看著桌上閃爍不熄的燭芯,楚依依目色漸涼。
她要的不是以妻之禮。
她要的,是以妻之名……
將軍府內,顧朝顏帶著時玖在外面用過晚膳,回來時直接進了房間。
不多時,蕭瑾敲門。
她讓時玖去後院小廚房燒些水過來。
“朝顏,沈屹有沒有去找你?”
見時玖離開,蕭瑾急忙走到桌邊。
顧朝顏正在整理賬簿,手裡不時撥動算盤,片刻停下來,“夫君來的正好,我剛好想與夫君商議此事。”
“怎麼,沈屹不同意?”
“有夫君在五皇子面前周旋,還輪不到他不同意。”
顧朝顏闔起賬簿,狠狠吐出一口氣,“只是沈屹有點欺負人了。”
“怎麼,他為難你了?”
“談不上為難,只是給我的條件比司徒月可差遠了。”
顧朝顏齊了齊桌上幾個鋪子的賬簿,把它們疊在一起,“他合司徒月一百萬兩,分三成利,合我一百五十萬兩,也是分三成。”
“多少?”蕭瑾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顧朝顏特別能理解蕭瑾的反應,百萬兩銀錢在他眼裡,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將軍府可以拿出來的數目。
即便是她,也得賭上所有嫁妝再去外面打打秋風。
“夫君放心,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來解決。”
顧朝顏看著手裡幾個鋪子的賬簿,“且等這件事定下來,我便將手裡的鋪子全都賣了,應該可以湊
到一百五十萬兩。”
蕭瑾仍然處在震驚中,久久沒有回神。
依他俸祿算,這筆錢他下輩子也拿不出來。
“可是,這麼多錢……”
她看出蕭瑾心疼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為錢露出這種心碎的表情,說好的清高呢?
“比起錢,我更關心夫君能不能在五皇子那裡立足。”
顧朝顏雙手叩在賬簿上,眼神決絕,“只要於夫君有利,哪怕賠到傾家蕩產我也決不後悔。”
蕭瑾一時情動,伸出手。
這就太噁心了。
她迅速端起那些賬簿,“有件事我須得與夫君說一聲。”
“什麼事?”蕭瑾略顯尷尬把手收回去。
“我在鎣華街收了幾間鋪子。”
蕭瑾素來不問她生意上的事,只‘哦’了一聲。
“那些鋪子雖然看起來賠錢,可我想著……”
“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看著辦就好,只是你要拿出那麼多錢,再收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