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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灰色的布料,將她完全包裹。遮的嚴嚴實實,不露出一絲白皙肌膚。她的衣服總是很寬大,此刻身上那套灰色衛衣套裝就是。

寬闊的褲腿長的直拖在地面,而靠近腳面的布料就直接壓在腳上。她也似乎很喜歡光腳,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見她沒有穿鞋,赤著腳站在深棕色的木質結構地板上。

深色的地面與她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她的腳和她這個人一樣柔軟,白淨無瑕,腳趾指甲修剪整齊,甲面更是透著絲絲淡粉。

或許是因為不安,五趾蜷起,呈現出一種圓滾滾的可愛感。

男人壓下眸中不合時宜的暗色,不動聲色移開目光。視線上移,落在那張可憐蒼白的小臉上。

因為低著腦袋,傅聞璟並不能看清她眼中情緒。但想來,是不好受的。

傅聞璟:“我可以進去嗎?”

他說這些話,借住在他家中的欲珠又怎麼可能拒絕。她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理由拒絕。微微後退讓出一條道,讓對方進入。

從始至終她都很沉默,沒有說過一句話。是不想,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疑惑傅聞璟的前來,卻也清楚左不過是來平事。傅聞璟比傅驕大很多,差了整整十歲。

傅先生常年在國外,傅太太在她九歲時離開。而那時傅驕也才剛十歲,這樣的年齡差距可以說是傅聞璟一手養大傅驕。

自然也承擔了教育失敗的責任。

他無緣無故跑進她換衣服的房間破口大罵,總不可能是什麼值得表揚的事情。

因為明白這點,她對傅聞璟的抗拒害怕少了許多。在平復好心情後,弱弱道:“傅先生。”

聲音軟弱無力,聽著還有些哽咽。

“哭了。”男

人聲音低沉暗啞,他看著髮絲溼漉的女孩,眼中罕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

“沒有。”欲珠想也沒想便道。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哭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欲珠從始至終都沒有掉眼淚。但這不代表她就能控制住自己身體。微微發紅的眼尾,略帶乾澀的嗓音。

每一樣都在這時暴露她內心深處的不安,同時也讓她那句反駁的話變得不那麼可信起來。欲珠明白這點,所以更加反感軟弱的自己。

可沒辦法,她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翻臉。一旦和傅家人鬧掰,那她連住的地方都會沒有。

就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些,所以欲珠無話可說。她做不到卑微跪舔,也做不到抗爭到底。那就只有安靜,安靜的當個沒有自我,沒有脾氣,一個可以輕易操控的木偶。

再多寬慰的話都沒法掩蓋傷害已經照成,傅聞璟自知理虧,也不想揭她的傷疤。便直接說處理結果:“傅驕被帶到了祠堂,後續會由達叔處理。抱歉,這件事是我沒約束好他。”

“我會給你補償,什麼都可以。”道歉的話說的再好聽都沒有物質上的傾斜來的更加實際,有說服力。

作為一個成熟年長她許多的商人,傅聞璟很清楚這點,他也明白該怎麼討小姑娘高興。

她過得並不好,從衣著和性格上就能窺見。他移開落在女孩單薄瘦弱身體上的視線。

看向這間他幾乎沒有踏足過的臥室,傅家二樓有很多房間。除了幾個主臥是單獨設計,其他的都是統一設計的客臥。

顯然,這間位於最末尾的臥室,便是一間從客臥改裝而來的臥室,房內陳設簡單,顏色單一。紅木傢俱以及復古木質結構成為主調,優雅的同時帶著百年歲月的沉澱。

傅家的老宅修建於上世紀三十年代初,屬於民國建築。屋內擺件也多為沉悶內斂的中式風格,這樣的房子不宜改動。

所以房間內都是差不多的結構,唯一不同的是。隨著房間主人變化室內會新增一些不同時期風格色彩的東西進入作為裝飾,進而達到一定的美術效果。

而傅驕喜歡中武,格鬥射擊一類激進刺激的東西,他的房間內自然也擺放了許多相關物品。

傅家唯二的兩個女孩之一,顧琳。因為喜歡鮮花,傅家老宅的工作人員便會每天清晨從花房採摘出一堆品相優越的各色花朵送到她房中作為裝飾,因為怕她看膩,花的顏色和品種還需要定期換。

就連他這位不常在老宅居住的人,房間內的物件也都要比這間房子多。

復古的紅木地板上,只有簡單的幾件必備傢俱。很空,寂寥,就如她這個人一樣,安靜沉默到沒什麼活氣。

如果不是書桌上有她用過的書本和還沒來得及蓋上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