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並非尋常的修煉室。四壁高掛二十餘枚靈晶映照屏,每一屏皆能分化為數十個小影像,總計逾百之多,盡顯各方景象。
不同的方位,各異的角度,集團所在的整座仙居樓閣內外、上下,無一處不在這些靈晶映照屏的嚴密監視之下!
修煉室內除石疆之外,還有位中年修士同在。而那位疑似侍書的女子,則在眾多靈晶映照屏前站立,目光聚焦於其中一塊螢幕的畫面之上。
“你……”
夏凌瞠目結舌,半晌才遲疑開口:“你在此處守護陣法?”
石疆險些一口元氣逆上。守護陣法?這未免太過戲謔!
不過細細看來,這裡確乎有著類似防護結界中樞的氣息——正全面監測整棟樓閣的安全狀況。
“你們二人繼續值守。”
石疆略作安排,便帶著一絲無奈之色詢問夏凌:“何事需當面詳談?”
“我……”夏凌目光移至那男子和女子身上。
“我暫且離去。”
石疆朝二人禮貌示意後,轉身走向無人的隱蔽通道。
片刻後,夏凌緊隨其後,來到了安全通道。
“為何要用我的名義接近琪琪,聲稱與她相識?你可曾得到過我的許可?!”她怒意盎然地質問道。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石疆苦笑一聲。
“琪琪都已經告訴我了!”
“那麼……”
石疆面色尷尬,賠笑回道:“如此的話,不如我以靈石賠償你的名譽受損如何?”
“哼!”
夏凌瞪了他一眼,忽然心念一轉:“難不成你真的在這裡守護陣法?無論如何,我是不信的。”
“也罷,算是吧。”石疆預設了她的猜測。
“那你還不說實話?”夏凌語氣嚴厲起來。
“保全一人之命安危,難道不算是在執行一種守護職責麼?”石疆反問,神情凝重。
“這是何意?”夏凌臉色微變。
石疆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應。
“既然要賠償,那好!告訴我實情,我就既往不咎。”她揚起下巴,一副傲嬌的模樣。
石疆思忖再三,意識到這個問題如果保密妥善,並不會對當前任務造成影響,於是決定坦白部分真相:“姜遠帆可能遭逢危機,我受命護佑他的周全,因此才佈設此陣法,密切關注整座樓閣的情況。”
的確……
當日,握有姜承旭勾結邪修之證的石疆,並非欲將其繩之以法,而是藉此證據與姜家長老薑遠帆展開密談,要求其為沈家注入靈力,解救沈氏門派於危難之際。
然而此事並非易事。
姜承旭身為姜家唯一繼承人,姜遠帆雖對其珍視異常,卻不料竟堅決拒絕了提議。
直至後來石疆才得知,原來早在幾日前,姜遠帆已接到神秘警示,一旦援助沈家度過劫難,他全家將遭受莫名之災——金陵城內幾乎所有豪門世家皆收到了類似的威脅。
面對如此境況,石疆展示了自己修行者的實力,最終與姜遠帆達成共識。
姜遠帆決定出手援救沈氏宗族,同時石疆必須確保姜家上下所有人的修為安全不受侵犯。
人力有限,石疆當機立斷,安排姜遠帆的妻子兒女離開了金陵,並對外聲稱他們外出遊歷仙界,如此一來,只剩姜遠帆一人留在金陵。
相較於守護整個家族,保護單個人顯然更為容易一些。
不過,石疆深知,長久之計不能僅靠被動防守。
他心中已有打算:“你的意思是……”
夏凌擰起眉頭,遲疑地問:“你要擒獲那些想要謀害姜遠帆的修煉者?”
話音未落,她忽然醒悟過來:“那兇手若是執行暗殺,應由執法堂處理——我現在就上報,讓他們派遣弟子……”
正說著,夏凌便掏出了傳訊令牌準備聯絡。
石疆見狀,面色劇變,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不可……”
“你做什麼?”
夏凌吃了一驚,奮力掙脫開來。
“執法堂不能插手此事!”石疆緊鎖眉頭,嚴肅地說:“此事非執法堂所能解決,若強行干預,輕則姜遠帆修為盡失,身隕道消,重則牽連其中的其他修士,也將陷入危機之中!”
“你這是什麼話?懲惡揚善正是我們執法堂的責任!”夏凌憤怒地質問,順手解開令牌的防護陣法。
“不得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