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重新睜開眼。
還睜得又大又圓。
家人
方以丟開被子, 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臉焦急:“你媽,”不是, 覺得這個稱呼有點怪,改:“阿姨怎麼會來?”
方以這風風火火的動作,南時琛叫他:“你動作不要那麼急……”
話還沒說完,方以下床就撞到了膝蓋,揪心的痛。
方以捂住膝蓋坐回床上, 嘴裡倒吸氣,小聲喊著哎呦。
南時琛繞到方以這頭, 蹲下/身,拉開方以捂膝蓋的手。
方以的面板白,一撞就成小片烏青,南時琛氣笑:“磕疼了?”
明知故問, 方以眼角都起淚花了:“好痛。”
南時琛幫他揉揉, 溫熱大掌和冰涼的膝蓋摩挲,南時琛說:“是床撞了我們家小以,床壞, 打床。”
方以被這麼一磕撞, 是徹底清醒,用手去推了下南時琛的肩膀,讓他不要髮夾子音:“你幹嘛啦,這樣說話。”
揪心的痛也就那麼幾秒,忍過就緩解了, 方以收回腳, 讓南時琛不用揉。
南時琛站起來,低頭看人。
方以這一宿睡姿不老實, 這邊翻翻那邊轉轉,頭髮壓得東翹一根西折一根。
樓下的門鈴不依不饒。
南時琛把方以幾根翹得比較厲害的頭髮壓平,道:“你緩緩,慢慢來,洗漱完再出來。”
方以抓著南時琛的手腕,抬起那雙圓圓的小鹿眼,“這樣不太好吧。”
南時琛把本來壓平回去的頭髮再揪起來,問:“那你就這樣下樓啊?”
方以拍掉南時琛的手,起身,“你出去,我要洗漱。”
“衣櫃裡有新衣服,”南時琛指著自己房間的大衣櫃,“給你準備的,挑你喜歡的穿。”
已經知道自己被人惦記那麼多年的方以,不奇怪且很自然地點頭,“哦,好。”
白女士為什麼會來。
起因很簡單,就是前幾天追不回方以,南時琛著急,連夜致電白女士,請求外援。
南時琛要白女士在家好好找找,有沒有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小時候的記憶確實太遙遠,但南時琛比方以大,記憶牢固些,他記得以前白女士愛擺弄膠片相機,小洋樓院子裡有大片南爸種的花卉和果蔬。
方以愛往他們家院子裡鑽,肯定會有一張方以被拍過的照片。
沒想到白女士辦事效率高,不但真找到照片,還親自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