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鬼。”
南時琛黑下臉,拉著方以要走,方以不肯,就站在家門口,透過沉重的防盜鐵門,看著裡頭髮瘋的女人。
方以眼裡只剩譏笑。
早些年就知道他是多餘的,親耳聽到,渾身只剩下麻木。
方爸把方媽拽進屋裡。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南時琛透過門欄縫,指著客廳裡那張堆滿雜物的木板床,冷著聲,問:“你睡那嗎?”
方以看到方輕舟給他圍的花布被拆下來堆在雜物上,平靜地點了點頭。
兩人不再多言。
不過多時,只剩方爸出來,見他倆還沒離開,方爸走過來,依舊沒開門,只是問他們:“你們,以後會結婚嗎?”
沒人說話。
方爸也不拖沓,對南時琛開口:“你給我們五百萬,方以跟你走,以後也不用聯絡我們,方以和我們家斷絕關係。”
方以懵了下。
南時琛直接砍價:“五十萬。”
方爸也沒要回價,恨不得他們趕緊走:“行,以後不要再來了。”
南時琛聲音很平靜:“錢到時會有人送過來。”
方爸沒再說什麼,轉身反手把裡頭的大門關了。
“嘭”一大聲,關門聲刺耳。
方以被震回神,呆愣楞,看眼冰冷的大門,再去看南時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話。
南時琛牽著方以下樓。
方以扶著欄杆,半天才找回聲音:“南時琛,真要給嗎?”
“給了,他們就不會再來找你,”南時琛眼裡看不出情緒。
方以明白他的意思,“買斷啊?”
南時琛是這麼想的。
方以:“那這錢算我借的,以後還你。”
南時琛不吭聲。
兩人樓梯下到一半,方以抓緊南時琛的外套,“但是,總覺得這樣便宜了他們。”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我不想拖泥帶水。”南時琛握住方以亂動的手,“是他們有眼無珠,你是無價之寶,不止五十萬。”
老式小區隔音不好。
他們站在滿是歷史痕跡的老舊臺階上,四目相望。
耳邊是街坊鄰居的炒菜聲,家長裡短聲。
直到有腳步聲往上爬。
方輕舟是走讀生,學校中午有兩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方輕舟下課後就回家吃午飯,好巧不巧,今天在樓梯上碰到方以和南時琛。
小姑娘看清人,眼前一亮,急得很:“哥!哥!”
方以把手從南時琛那抽回來。
“走路不要總這樣咋咋呼呼,”方以按住要衝上來抱他的方輕舟,讓人站好,訓她:“摔倒了怎麼辦?”
方輕舟有段時間沒看到方以了,黏得很:“我很小心的啦,哥,你們剛從家裡出來嗎?吃飯了嗎?你帶南哥……”
話停了下來。
方輕舟看著方以自然地往南時琛身邊靠。
小姑娘家敏感,嗅到異樣,秀眉皺起:“你要離開這裡了嗎?”
南時琛摟上方以的腰,直直望著方輕舟,宣佈主權。
方以叫她全名:“方輕舟。”
方輕舟滿目震驚與不相信。
“找個合適的時間和家裡說你要藝考的事,”方以苦口婆心,對方輕舟交代: “瞞不住的,後面填報志願和離校通知你們班主任都會和家裡聯絡。”
方輕舟眼睛一眨,眼淚說掉就掉,小姑娘整個人都慌了:“我不藝考了,哥,我不藝考,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要去拉方以的手。
被方以躲開了。
方以讓自己的語氣盡量不過於嚴肅:“方輕舟,你還沒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方輕舟眼淚唰唰地掉,抿著唇,淚眼看著方以,又幽怨地轉去看南時琛。
南時琛撇開頭。
“等你真正懂事,”方以抬手,“想我了,”指腹去擦方輕舟的眼淚,“可以來找我。”
小姑娘掉的眼淚太多,怎麼擦也擦不幹。
乾脆就不擦了。
方以放下手。
方輕舟:“哥……”
父母的冷漠沒有讓方以掉眼淚,但方輕舟倔著臉站在樓梯上不肯回家的樣子,方以眼眶一熱。
在眼淚掉下來前,方以拽著南時琛往外走。
頭也不回,一路往前。
南時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