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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清羽並不知道在決定將喻遊的存在暴露，在將提高精神力的方法推廣之初，曲奈是否有考慮過這種未來。

&esp;&esp;他放空了自己的思緒，微微垂眸，收斂面上的神情，站在大殿的門口，沉默地望向蟲帝的身影。

&esp;&esp;殿門未曾關閉，有貴族正彙報著近期的進度。西清羽聽到一兩個熟悉的姓氏從對方口中吐出。

&esp;&esp;他辨認出這些姓氏是當初逃跑的那批蟲背後的家族所有。

&esp;&esp;原本這件事按照慣例是不會有蟲繼續追究的，但曲奈決意發出了那份問責，將事情展露給了所有蟲。

&esp;&esp;蟲族本就為了星獸付出不少的代價，正是群情激憤之時，曾經有蟲在危急時帶頭逃跑的事情瞬間引起矚目。星網上與之相關的報道多得無法刪除。

&esp;&esp;那幾貴族本就理虧，又被強硬地推上了風口浪尖，在各方的施壓之下，他們被其餘貴族放棄幾乎是一種必然的趨勢。

&esp;&esp;如今這些貴族聚集在這裡也不是在為了保全他們做出最後的努力。

&esp;&esp;他們在為了曲奈的不留情面感到憤怒，但憤怒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仍舊是用答應對那些蟲的懲處，換取曲奈在其他方面應該給予的退步。

&esp;&esp;同時那些家族被處理後的空缺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該如何分配同樣需要他們費盡心力去商討。

&esp;&esp;一個個類似“清繳”“入獄”的字眼吐出來，彙報的那幾家貴族越說越是興奮，彷彿已經有源源不盡的財富開始湧入他們口袋。

&esp;&esp;西清羽掃過這些蟲的面目，隱隱辨認出其中有幾隻蟲和被清繳的家族還有著世代姻親，關係密切。

&esp;&esp;他們原本該是堅定維護對方的隊伍一員，卻在壓力與利益下毫不猶豫地進行了捨棄。

&esp;&esp;西清羽無聲地等在殿外，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sp;&esp;等到貴族們意猶未盡地走出時，才被門口等待的西清羽嚇了一跳。他們耗費了幾秒，想起今日確實是外出那些蟲返回帝都的日子，連忙帶著笑意與他寒暄。

&esp;&esp;但西清羽還是感知到有幾隻蟲在看見他時便下意識便皺起了眉頭，面上的興奮也淡薄了幾分。

&esp;&esp;西清羽知道這種情緒產生的原因。儘管皇室在這場戰爭裡未曾參與太多，但僅有的兩位雄子都待在帝都之外，這很難不讓蟲多想。

&esp;&esp;他沉默地站在這裡，任由他們意味不明的打量。他的視線仍舊落在殿內，看向高臺上忙碌的蟲帝。

&esp;&esp;他的面上沒有喜悲，沒有久別的眷戀，似乎面對的只是一個陌生蟲。

&esp;&esp;直到殿內最後的一隻蟲也走了出來，蟲帝傳來聲音讓他前去，他才終於有了動作。

&esp;&esp;西冉正在處理著事務，用筆在紙張上書寫著什麼。聽見腳步聲他也未曾抬起頭，只是客觀地給出總結，“清羽，你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做的很好。”

&esp;&esp;西清羽面上沒有被褒獎該有的喜悅，他站在大殿中間漠然地抬頭看向蟲帝，等待著後續的話。

&esp;&esp;西冉的聲音繼續在大殿響起，“剛好今日計劃將要清繳一部分蟲，我把名單給你，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負責。”

&esp;&esp;“只要你可以做好，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和你哥哥一樣，成為下一任蟲帝的備選。”

&esp;&esp;西清羽扯了扯嘴角，他的聲音很低，“然後呢……？”

&esp;&esp;他注視著那處冰冷的高臺，又將視線落在了更後面一些的位置。他露出了笑意，面上卻帶著純然，似乎真的很是疑惑，“然後讓我成為下一個可以被你隨意放棄的棋子嗎？”

&esp;&esp;西冉的動作微微一頓，書寫的沙沙聲停下。他第一次移開視線，垂眸看向了西清羽。

&esp;&esp;殿中的少年還是那樣倔強地站在那裡，和曾經對他的質問一模一樣，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熱血與憤怒。

&esp;&esp;西冉卻敏銳地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