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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清羽如今已經完全理解了他們的處境,也知道這裡對他們確實最為安全。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只要被蟲發現,依舊不會被放過。
&esp;&esp;“小虎不知道。”
&esp;&esp;烏虎抬眸看向西清羽,身上的不捨幾乎快要溢了出來,“可是小虎不想離開這裡。”
&esp;&esp;不想和不能是兩個意思。
&esp;&esp;西清羽察覺到了其中的差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耐心,他摸著蟲崽的頭,“為什麼會不想離開?”
&esp;&esp;“哥哥,小虎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小虎沒有離開過這裡。”
&esp;&esp;西清羽儘可能的安慰著他,“說不定當你離開之後,你會發現,其他地方也很好。”
&esp;&esp;“可是它們沒有辦法離開,如果我們都走了,它們該多難過啊。”
&esp;&esp;西清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烏虎口中的“他們”是誰。
&esp;&esp;“今天小虎和其他蟲一起給它們送去了我們最珍視的東西,代替我們繼續去陪伴它們,小虎不想它們孤單。”
&esp;&esp;西清羽想起來了今天山丘之上,這群蟲崽奇怪的舉動。
&esp;&esp;原來當初是在告別。
&esp;&esp;西清羽想要告訴烏虎,那不過是一些植物,並不會擁有情感,無論外界的蟲離開了多少,它們依舊會一直生長在那裡,不會因此感到難過。
&esp;&esp;可是烏虎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會有的勸解,又或許這樣的勸解他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他有些不解的問著,
&esp;&esp;“哥哥,它們和我們一樣都有著生命,和我們一樣會有生老病死,它們從小虎出生,就一直陪伴著小虎。如果僅僅是因為我們不可以和它們交流,便要否定它們作為同伴的存在嗎?”
&esp;&esp;西清羽看著蟲崽的眼眸,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辯駁。
&esp;&esp;他可以去給烏虎講道理,講祖輩相傳的經驗,畢竟蟲族世世代代都是這樣過來的。
&esp;&esp;他們崇尚血脈,崇尚精神力等級,在殘酷的制度下,近乎盲目的追捧雄蟲,他們可以為了生存忍受任何屈辱。
&esp;&esp;西清羽哪怕再厭惡這樣的制度,可是他不得不承認,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esp;&esp;但是他又明白,稚嫩而又純真的蟲崽不該延續這條道路……不該把苦痛絕望繼續傳遞下去。
&esp;&esp;西清羽不知為何,他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了喻遊的話語,喻遊讓他們要對萬物懷有敬畏之心。
&esp;&esp;可是西清羽不明白為什麼要去敬畏,其餘蟲也並不明白。
&esp;&esp;畢竟這種情緒的產生,在蟲族的經驗中,對生存並無益處。
&esp;&esp;無用的東西不應存在,更不該被推崇,這是蟲族的祖訓。
&esp;&esp;可是喻遊告訴他們的東西,
&esp;&esp;卻與祖訓有違。
&esp;&esp; 再遇
&esp;&esp;喻遊隱沒在了黑暗之中,他的精神絲則瀰漫在四處,其餘蟲的一舉一動都處於它們的注視之下。
&esp;&esp;屋子裡的不少雄蟲吃飽喝足之後,便因為一天的疲累陷入了夢鄉。而少許幾隻蟲走出屋子短暫透了會氣,找了個角落坐下,捧起光腦繼續皺著眉頭思考。
&esp;&esp;西清羽是雄蟲裡最早離開的蟲,也是走的最遠的一隻。他取下了面具,獨自待在無蟲的角落,但是他的背後卻跟上了一隻尾巴,現在也熱鬧的緊。
&esp;&esp;軍雌們並未在陌生的地方放下警惕,此刻正在觀察著四周,還有幾隻軍雌走到了巖壁前,盯著那奇異的植物若有所思。
&esp;&esp;這裡原本居住的蟲,反而成為了夜晚中最繁忙的。他們在為明天的離開做著最後的準備,小蟲崽圍繞在他們的身邊,趴在收拾好的物品之上,仰起頭看著天空。
&esp;&esp;喻遊點開了自己的光腦。
&esp;&esp;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