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軒從錢朵朵的手裡奪過了鍋蓋,摸了摸上面被砸的幾個大坑,眉頭皺得緊緊的。
“怕是又得有不少家的房子塌了。”
這村子裡有不少人家的房子,都是那種有些年頭的。
每年雨大的時候,都要塌上幾戶,如今這麼大個兒的冰珠子,怕是又得有不少房子頂不住了 。
“何止是房子塌了,怕是今年的年程也不能好了!”花老爺子一邊擦著臉,一邊看向了門外。
大乾國每次下冰珠子的時候,莊稼都要被打傷不少,而且年成也不好。
雖說這會兒地裡還沒有種莊稼,但感覺收成也不能好了。
“真的嗎?”錢朵朵看著花老爺子。
要照他這麼說的話,那今年還不得鬧災荒了。
“十有八九。”花老爺子一說完,就坐到了桌子旁,總之這下冰珠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而此刻,柳氏正坐在床上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挨千刀的!沒安好良心,死了也得下大獄!”
柳氏一邊齜牙咧嘴的摸著腳後跟,一邊咬牙切齒的瞪著站在面前的沈老二和張大花。
若不是自已命大的話,都得被他們給拖死了,這會兒瞧著腳後跟都磨沒皮了,心裡更是氣的不行。
兩個溫大災的玩意兒,這是沒安好心眼子。
“娘,剛才那不是著急嗎?”沈老二眉頭皺到了一塊兒。
就剛才那種情況,若是不趕緊把娘拖到屋子裡的話,沒準都能被冰珠子給砸死了。
這會兒聽娘罵的這麼難聽,心裡也很不痛快。
一旁的張大花就在那默默的聽著,一聲不吭,捱罵倒無所謂,只要不動手打她就行了。
聽老二這麼一說之後,柳氏罵的更兇了。
“你個王八犢子,還敢跟我頂嘴!”
香草躲在自已的屋子裡,就跟什麼也沒聽到似的,轉身將手伸到了包袱裡。
摸了一塊桂花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
反正罵的又不是自已,家裡也又不用她幹活,那老巫婆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等自已把兒子生下來之後,別說沈老二兩口子,就是那死婆子也得聽她的,要不然別想有好日子過。
本以為這冰雹下上一陣子就會停的,結果一下就下到了晌午才停下。
地面上足足積了一尺多厚,不過可把村子裡的小孩子給高興壞了。
他們從未見過冰珠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這麼多,這回可有玩兒的了。
福妞福寶也不例外,穿上襖子,戴上手套,也衝出了屋子,和花老爺子玩了起來。
原本是想著等天氣轉暖冰珠子自然也就化了,結果過了兩日,天氣依舊是這麼冷。
為了避免出行受阻,里正把大傢伙召集在了一起,集體打掃村裡的路面,清除冰珠子。
在屋子裡悶了兩三日,錢朵朵都要憋長毛了,一聽里正召集大傢伙清理路面。
扛著鐵鍬也跟男人去了,許久沒見到這麼多人在一起,覺得還挺熱鬧的,第一時間,跟人家扯起了八卦。
“里正啊,你說今年的年程是不是不能好了?”孫婆子來到了里正跟前。
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地上厚厚的冰珠子,以前就聽老人們說過。
下這玩意兒不是好兆頭,真擔心會影響今年的年程,這才剛過兩年吃飽飯的日子。
若是年成不好的話,怕是又要過回那苦日子了 。
“不好說!”里正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
儘管心裡也有這擔憂,但為了不讓大傢伙恐慌,還是沒有說出來。
可儘管如此,大傢伙就像預料到了似的,你一句他一句,一臉擔憂的說了起來。
就在大傢伙都是一臉擔憂說著的時候,柳氏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 。
“咋不能好,我看著冰珠子就是好兆頭!”柳氏嫌棄的瞪著孫婆子。
長了一張烏鴉嘴,能知道個啥,等過幾日天氣轉暖,這冰珠子化了之後。
到春種的時候,就不用擔心乾旱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們真是閒的。
原本大傢伙的心情就不大好,這會兒聽柳a這麼一說之後,都是沒拿好眼神瞪她。
“柳婆子,就你這腿腳還出來幹啥!擱屋老實待著得了!”孫婆子嫌棄的瞪著柳氏。
都拄棍子了,還出來騷啥,顯得她能說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