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暗號。”
趙榮一抹餘光也掃了過去。
但他讀不懂這個暗號,“暗號上什麼含義?”
曲非煙搖頭,“不知道,但這是玄武堂的旗幟。”
玄武堂?
趙榮登時想到了玄武堂堂主孫仲卿,那個練了盤陽功與盤陽回龍劍的狡猾傢伙。
這個人可不好對付。
“大家小心一點。”
連續找了數家客店,皆已住滿。
終於,他們在城北位置稍偏的地方尋到兩家連在一起的客棧,喚作南寬客棧。
還有四間空房,男女分開住進去是沒問題的。
安置好馬匹,大家各自揹著包袱下到一樓大堂用飯。
兩家店連在一起,堂食只有一處。
趙榮他們落座時,周圍已經坐下九桌。
衡山派的人圍著兩桌坐,大堂氣氛稍微有些怪異。
這九桌人,只有兩桌吃油潑面的人說說笑笑,聊著端陽節發生的江湖事。
另外幾桌,都比較安靜。
但吸溜吸溜嗦面的聲音卻著實不小。
曲非煙將那些人打量一遍,朝趙榮搖頭,顯然是沒看出有魔教的痕跡。
趙榮也不知裡邊是否有嵩山派的人。
當初有南善時和勞德諾,認嵩山派的人就很容易。
此時只能疑神疑鬼了。
“客官,兩碗水滑面。”店小二笑著端來兩碗寬面。
跟著,他又上了一大盤臘汁肉夾饃。
向大年把饃推給了趙榮,趙榮又推給了曲非煙,小曲沒客氣,先吃了起來。
又來幾碗面,幾碟麵皮,幾碗羊肉泡饃,他們這邊算是上齊了。
衡山派除趙榮之外,都將長劍放在手邊。
周圍人不說話,他們也不說話。
這一路輕裝簡從,又隱瞞身份,加之他們沒什麼名氣,江湖中人見了他們的臉,多半也不知道是誰。
這客棧不像黑店,他們事先查探了一番。
掌櫃店小二基本沒問題,食物入了口,味道純正,不似有毒。
兩桌說笑的人不受影響,又喝下許多黃湯,那雄黃酒的勁一上來,嘴上的話更多了。
“聽說華陰那邊鬥得兇狠,把華山派的人也引了下來。”
“是魔教的人吧?”
“誰知道啊,長澗河那邊的神拳幫一夜死絕,聽說他們已經投靠魔教,估計是華山派的嶽先生出手。”
“胡說八道,”一個六分醉的漢子笑道,“神拳幫的又不是死在長澗河邊,他們死在商洛。”
“再說.便是華山派的嶽先生,現在也不敢主動滅殺魔教。”
“誰不怕東方不敗.”
從口中吐出最後一個“敗”字時,那六分醉的漢子忽然打了個冷顫。
同桌幾人的酒意各醒三分。
另外一人頗為忌諱,小聲提醒:“不要再提那人名諱。”
之前侃話的漢子不由點頭,甚至連神拳幫的事也不聊了。
這時,他們背後的那張桌子響起了渾厚無比的聲音:
“小二,再上一大碗羊肉泡饃!”
衡山弟子不由朝那人看去。
此人背對著他們,背影頗為寬碩,光溜溜的腦袋閃著光,穿著僧衣,卻是個大和尚。
但他不守清規戒律,吃肉喝酒,顯是個亂七八糟的惡僧。
向大年盯著惡僧冒光的腦袋,不知怎的,倒希望這傢伙是魔教賊人。
不多時,小二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泡饃,眉頭卻皺了皺。
他旁敲側擊道:
“大師,您已吃了好些碗。”
大和尚哈哈一笑,甩出了碎銀子,“笑話,我還能吃白食不成。”
這時,又有一道渾厚聲音響起:
“小二,再打兩壺酒,切兩斤羊肉。”
趙榮尋聲望去,這人與大和尚一樣獨坐一桌,也朝著門口方向背對他們。
只見他一身白衣,背影沒有那大和尚寬,說話時微微側頭,能看到他疏朗的花白長鬚拖了下來。
忽然!
這人像是感應到什麼,他將頭一扭,目光直射趙榮。
好生敏銳
高手!
趙榮暗自警惕,但此人一身白衣,並非大紅衣衫,心下也不懼他。
與這容貌清癯的白衣人對視一眼,任憑他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