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通稟幾位莊主。”
“多謝。”
趙榮回應一聲,便見丁堅與施令威急急朝莊內跑去。
他不由笑問:“我這劍法如何?”
任盈盈心中佩服,嘴上又道:“贏過一個守門小廝,又有什麼得意的。”
小妖女掃興得很,趙榮不想同她說話了。
此時此刻,梅莊內熱鬧得很。
原來,臨安大雪數日,梅莊中央的庭院眼下雪景極美。
假山奇石遍披雪衣,寒梅樹樹迎雪而開,冰凌如劍暗香浮動。
當真是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閒。
“哈哈哈,妙啊~!”
一名頭頂禿得油光滑亮,肥肥胖胖的五十餘歲男子正一臉得意地放下判官筆。
“大君制六合,猛將清九垓。戰馬若龍虎,騰陵何壯哉!”
正是裴將軍詩,以顏真卿書法所寫。
禿筆翁盯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大笑。
旁邊一人一邊喝酒一邊舞劍,正是丹青生。
亭臺長椅火爐旁坐著一人,正在鑽研棋譜,此人眉清目秀,然而臉色泛白,頭髮極黑而臉色極白,像一具殭屍模樣。
他在四友中排行第二,喚作黑白子。
“大哥,來!”
“這雪景美得很,我又舞劍助興,如今酒溫好了,我們快來喝一杯。”
亭中坐在一把古琴前翻看曲譜的老者緩緩道:“我醉中彈曲,有傷韻調,不妥。”
他骨瘦如柴,雙目卻極為有神。
“誒~!”
四莊主丹青生道:“大哥你那一身功力,喝上十八碗也不會有半分醉意,傷哪門子的韻調。掃興,大哥掃興得很。”
“哈哈哈!”
禿筆翁卻大笑一聲,“四弟,我與你飲便是。”
“大哥不會醉酒,但他是到院落中聞梅香的。酒味入了他的鼻,梅香怎麼在鼻尖浮動,大哥的雅興不就被打擾了嗎?”
“也對也對,二哥,我們一起喝!”
“好。”
黑白子應了一聲,三位莊主正要歡飲,施令威與丁堅急急忙忙跑來。
他們面色有變,黑白子注意到了。
平日裡少有這般匆忙,他不理會耳旁又響起“掃興”之類的話,而是第一時間放下酒杯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
丁堅與施令威朝幾位莊主打過招呼後,趕緊說道:
“莊門口有人造訪,說是幾位莊主的朋友。”
聞聽此言,那邊的黃鐘公也抬起頭來。
“朋友?”
丹青生歡喜得很:“那可正好,朋友來了一起飲酒。”
禿筆翁摸著鬍子也笑道:“既是朋友,那就快快請入,正好欣賞我的書法。”
黑白子笑問:“是哪裡的朋友,可曾驗證身份?”
施令威道:
“那是一對錶兄妹,男的俊逸絕倫,女的亭亭玉立。二人氣質出眾,踏著風雪來,說是姑蘇故舊,來自太湖之畔。”
四位莊主聽到這裡還在思考。
復又聽施令威說:“這二人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但”
“武功極高!”
四位莊主面色古怪,他們可從沒這般小的朋友。
“武功極高?”
施令威這不像說謊的口吻勾起了丹青生的好奇心。
一旁的丁堅帶著歎服驚異之色:“這二人來歷不明,我本想讓其知難而退,故而全力使出一字電劍。”
“那少年一招敗我,劍法乃是天下一絕。”
四莊主丹青生聞言,直接蹦了起來。
他眼冒熱切:“快快詳說!”
丁堅知曉二人還在門口等候,故而話語急促,將比劍前後說了一番。這下子,就連大莊主也露出一絲讚歎之色。
如是江湖成名高手那倒算不上什麼。
可是一個少年有這般大的本事,著實令人吃驚。
丹青生已經顧不得問他們什麼身份了:
“走,我與你們一道去!”
就連禿筆翁也要跟上去。
“慢。”
亭中一直沒有開口的大莊主突然將他們喝住。
梅莊關係重大,黃鐘公不敢馬虎。
可他轉念一想,那是一對少年男女,不太可能有什麼古怪。
難道真是什麼故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