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他的態度看應當不是。”
東方小仙微微搖頭:“可惜沒能瞧出他一點功夫底細,否則回去說給師父聽,他老人家一定能猜到對方來歷。”
楊君採嗯了一聲。
姐弟二人依然待在城東客棧中,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他們時不時能聊到那個神秘青年。
東門城牆刻文廣為傳播之後,江湖人如潮水一般湧入涼都。
可惜,他們再沒碰上那個喝酒的青年了。
幾天過去,涼都城東真是日新月異。
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齊聚,雖然盤州遺刻的文字朝外散播,但這等武學寶錄,生怕散播的抄本有什麼錯漏,還是自己看上一眼才放心。
越來越多的大派弟子在雲貴之地出沒。
東城刻字後的第七日。
楊君採與東方小仙依然待在城東客棧。
這一連排的客棧酒樓,全部都是江湖人。
各種鄉音俗語,隨處可聞。
雲貴武林,許久沒有這般盛景。
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討論武學,讓酒館茶樓生意爆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一多,自然少不了廝殺爭鬥。
悅來客棧。
晌午時分,隨著一陣鬨鬧聲乍響,楊君採姐弟便將目光朝一樓瞧去。
只聽到“砰”的一聲。
“嗖~!”
又一個裝滿酒的酒罈子飛來。
方才出掌的漢子冷喝一聲:“雕蟲小技。”
他一掌再出,打得酒水朝客棧天井處爆灑,在桌前口若懸河的說書人被酒水一澆,生怕還有什麼暗器飛來,為保小命,也急忙撂下攤位逃到一邊。
客棧的老掌櫃倒是鎮定。
這場面他見多了,只要瞧好是誰動的手,待會要麼找活人要,要麼找死人要,總不會虧損。
那鼠須漢子一掌拍碎酒罈不算什麼,能做到的江湖人比比皆是。
他將酒罈上的一塊灰陶片抓在手中,冷笑著用力一捏。
少頃,他握拳的手微微一揚,竟然丟擲一把灰來。
這等功力,立時讓不少江湖人瞪大雙目。
有眼力高明的人瞧了出來,這漢子握出的一灘灰,並非全仗內功,而是與其掌力相合。
加之其說話口音與江湖傳言,旋即便有人大喊:
“是綿掌!”
“錯了,這不是簡單的綿掌。”
“握石而化石為粉,若老夫沒有看錯,這應該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少林握石掌。”
一位老者摸著鬍鬚,雙目別有深意地凝視在那鼠須壯漢身上:
“不過你用的不是少林內功,發勁奇怪。”
“想必是西域宗派。”
“不知來自何方大教?”
“哈哈哈!”
那鼠須壯漢哈哈一笑:“好眼力!”
“和宗照前輩!”
“一清快劍門的掌門人,難怪有這樣的見識。”
“聽說和掌門練成了一部分陽譜奇功,乃羅定州奇人之一。”
周圍人的聲音入了壯漢的耳朵。
壯漢朝著和宗照說道:“原來是和掌門當面。”
“聽聞和掌門研透陽譜奇功,我一來雲貴之地,就聽說過和掌門的大名。”
“不敢當。”
那老者腰束長劍,笑了一瞬又道:“陽譜乃劍神所傳,老朽只是稍有所悟,豈能道研透二字。”
“這部高深功錄直通妙諦,若說研透,恐怕只有劍神本人。”
“老朽可沒那個本事。”
和宗照作為一派掌門,他雖然對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
但此時涼都的武林人來自天南海北,可不能胡亂說話。
這大漢看似憨厚,其實話語藏有古怪。
將他與劍神對比,和掌門豈會上當。
那鼠須漢子還準備搭話,對面又有一酒碗飛來。
大漢再出一掌,將酒碗拍碎。
他怒瞪著所隔不及一丈的英氣少女。
“如今涼都城上出了這真氣化外的武學寶錄,這可正是時候.”
“江湖人皆知,少林七十二絕技便是駕馭真氣的上乘法門,你這少林握石掌與前幾日相比大有精進,看來也是受了城牆寶錄啟發。”
“我看你的絕技來路不正,恐怕是當年逃出少林達摩院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