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撤步抽劍後躲,肋部空隙暴露了一瞬間,對方追劍直刺。
一劍被破,桓青溪並未慌張。
他運足真氣到腳面,一個詭異的弧形上步,避開這一劍。
駱禾卻如同長了側目。
沒給對方出第二劍的機會,他一個上蓋步跟上,以招法對招法,俯身反撩直刺臂腕內關穴。
這一劍分明沒有去看,卻刺得那樣精準!
老劍客吃了一驚!
他狼狽就地一滾,在滾動之間,真氣蓄力在劍上,朝下三路橫掃。
“噹~!”
一聲清脆劍鳴,桓青溪渾身難受。
他一劍沒使完,在半路就被截住!
破了,又被看破了!
果不其然,截劍那一剎那,駱禾長劍順下,擦著對方劍身連發噌噌之音,一直下到手腕,這次是陽池穴!
桓青溪順把反握,用劍格朝上一扣。
駱禾將劍一按,順劍格直刺!
劍風刺目,桓青溪一個偏頭,肩膀衣衫已被刺破。
周圍人看得驚心。
燕趙老劍客反應驚人,否則三招全被破的情況下,他身上必然多出三道劍傷。
面對四師兄,他的招法威力似乎根本發揮不出來。
眾人皆見,老劍客避劍騰飛,帶起碎布的那一刻,面上起了一陣火紅之色。
並非羞澀,而是憋火。
一名練劍多年的劍客,劍術無所展,處處受制,豈能不怒!
“雨落塵濺,十式合一!”
他手中長劍狂舞,忽然大喝:“看劍招!”
桓青溪的劍左右翻飛,十式招法中的正斜輪轉,無所預料的變化,全都藏在兩片劍影之中。
一為正勢,一為斜勢。
一如滿目山川似勢棋,況當秋雁正斜飛。
本是雨落塵濺的小勢,卻讓他用出了一種大開大合之感。
但凡用劍之人,無不側目!
這是劍法延伸,超脫祖法。
在一身內力的催動下,兩片正斜劍影盪出的聲勢愈發駭然,似乎將駱禾團團籠罩。
看似處於正斜變化之中風雨飄搖,駱禾卻目色清明,凝視著桓青溪的劍!
忽然!
似是正斜不共存,兩邊劍影在駱禾身前越靠越近,交梭的瞬間,迸發一道清脆劍鳴!
其後,有一道寒芒,從劍影中奪影而出!
雨落而塵濺,是正是斜,這一刻,就連桓青溪自己都不知道了。
這是他的招法精髓所在,也是他看不清的劍法前路。
他將塵濺何所向的迷茫,刺在了駱禾身前!
這一劍,乃是他衡山論劍之後二十多年的苦修之功!
然而.
長劍未及駱禾身前一尺,便感受到一股巨大阻力。
桓青溪直覺劍身一震。
他瞪大雙目!
面前的年輕人,豎著劍身,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擋住了他自己都難把握的一劍!
彎曲的劍身,在駱禾剛猛內力灌輸之下,由彎彈直,倒傳繃勁!
桓青溪手臂顫抖,想拿穩長劍。
駱禾步步搶先,用劍格下壓一別,登時再生巨力。
桓青溪二度手顫,渾然無措間長劍脫手。
“哧~!”
長劍倒插在擂臺之上。
盯著自己的劍,燕趙老劍客不由失神。
十三劍,盡數被破!
“佩服,佩服!”
他連連拱手,又失意地嘆息一聲:
“不愧是破招之劍,在下二十多年的苦研,委實不值一提。”
他想到今日可能會敗,但絕難想到敗得如此難受。
駱禾將地上的長劍拔起,遞送到老劍客面前。
桓青溪見狀,不由自嘲一笑:
“二十多年前,長劍落在劍冢,沒想到這次不會空鞘而回,也算進步。”
駱禾微微一笑,順勢說道:
“閣下拓展新學,已超前人,著實可佩。”
“若是再鑽研二十年,可能我就無法破招了。”
老劍客瞧著他清明的眸子,又朝他拱手。
“劍神高徒名不虛傳,多謝。”
他話罷,在眾人矚目下跳下了擂臺。
周圍的武林人見識過他的劍法,更覺這位燕趙名士不簡單,絕不會因為他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