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傳授劍招發勁之法,趙榮越練越純熟。
唯一不同的一點便是他發勁剛猛,但老人家心念五神劍,沒去阻止。
心懷自由浪漫藝術氣息的莫大先生可不會枯守教條,反倒認為趙榮那一點靈性難能可貴,不想橫加干涉。
五神峰想從七十二峰中疊翠而出,也許正要這一絲靈性才能破穿霧靄。
師父因材施教,趙榮的劍法學得順心寫意。
中午吃飯時弟子們還沒回來,莫大隨便尋個理由便提胡琴出了門。
面上對弟子們嚴厲,其實關切護短。
趙榮留守門派,一邊練功一邊制定發展大計。
直到日曛時分,
忽聽到門內一陣躁動。
“大師兄!”
全子舉跑來藏劍閣,一臉憤怒,“那賴志芮果是叛徒,陳師兄被他偷襲了一刀,又有幾名黑衣人追殺,好在我們在安仁朝西的渡口處碰上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陳師弟現在在哪?”趙榮聲音急迫,與全子舉一道出門,“其他師弟可有損傷?”
“在聽風臺旁的琴軒,擅長藥理的安師弟正給他用藥,背後兩道刀傷雖不致命,但吃了大苦頭,傷口深處已見骨。”
“其他人沒受傷,馮師姐還殺掉了一名黑衣好手。”
“竟然是流竄在安仁一代的大盜承坪老漢萬雷柏,賴志芮與此人同流合汙,實在有辱門風!”
趙榮一踏入琴軒,就見地面散落好幾團血布。
陳明義趴在褐色長桌上袒露後背,兩道猙獰傷口如蜈蚣攀爬。
他是個硬漢子,安致恩用烈酒澆洗至他渾身顫抖也一聲沒吭。
周圍幾位師弟在一旁乾著急,連喚“陳師兄”。
“好在刀上沒喂毒,”安致恩細心上好膏藥,又囑咐不可飲酒,“我每日來給師兄換藥,背上刀傷月餘內馬虎不得!”
“多謝師弟~”
程明義要拱手,安致恩連忙扶住他。
“大師兄,”安致恩擦了一下額頭汗水,趕緊對趙榮說,“陳師兄背上外傷並不難治,可右手上的傷師弟卻無能為力。”
知曉秘密最多的馮巧雲稍稍往前一步,輕聲唸叨:“似是大陰陽手。”
又提高一點嗓音問,“師父在門內嗎?”
趙榮皺眉搖頭,情況和他預料中很不一樣。
“見你們午時沒回,他老人家立時提劍出門尋你們去了。”
馮巧雲、全子舉、席木樞等人目中閃爍著孺慕之色,心頭為之一暖。
程明義面含懊悔嘆了口氣,似在自責給師父添亂。
趙榮來到他身邊,先是告罪一聲。
陳明義連連搖頭,只道是自己掉以輕心,他還要再說賴志芮的事,趙榮趕緊打斷。
“師弟,此時手臂可是筋脈脹痛,如被火燒,猶如一股熱湯在脈絡中滾來滾去。”
“正是!”
程明義抬起右手,咬緊牙關,“我以鎮嶽訣內力相抗,將這股灼氣擋在尺澤穴內,沒讓它順著手太陰肺經湧入雲門中府。”
趙榮暗自點頭。
這是最正確的處理方式,否則下場便和他當初一樣,肺腑灼燙,直如五內俱焚。
“來,師弟伸手我來瞧瞧。”
兩邊弟子自發讓開道路,全子舉欲言又止,一旁的馮巧雲倒是不動聲色,陳明義則是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
周圍七八名外門師弟包括安致恩在內,都不明白趙榮要做什麼。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右手,並劍指以背搭上陳明義右臂孔最穴。
果然感受到一股極為熟悉的勁力,再往上到臂彎的尺澤穴,則是激烈的勁力對沖處。
稍一觸碰,陳明義疼得右手一顫。
作為醫師的安致恩想出口制止,卻突聽一道平靜沉穩的聲音:“拿水來。”
“大師兄,茶水行嗎?”
“可以。”
一名三十餘歲的外門師弟端來一個白瓷杯盞,趙榮接過杯盞倒水入掌心。
倏忽間一股股冥冥寒氣從他掌中蒸騰而起。
這是...!!
眾人瞪大眼睛,趙榮鬆掉茶盞的左手捏在程明義尺澤穴上三尺,封住手太陰肺經,他稍用勁一捏,陳明義右手登時麻痺,痛感大削。
當即右手裹挾寒冰真氣,沿著尺澤、孔最、列缺一直順到少商穴。
一道血箭自拇指凸起的囊腫中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