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才是正事。”
夏氏雙雄毫不在乎,寧女俠雖不說話,卻放慢馬速。
前面一慢,後面走得便更慢了。
約摸走了三四十里,路邊有一賣茶的茶棚,駐留一些行腳商販。
夏氏雙雄請他們喝茶,弟子們莊客們聽他倆吆喝,全去取茶,趙榮皺眉跟下去瞧了瞧,沒發現什麼問題。
心中想著“我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令狐沖一邊喝茶,一邊朝殷守缺稱讚他們大虎酒,“方才聽到酒碎,我的心一痛,感覺就像心碎了一樣。”
殷守缺笑道:“若是去廬州酒還有剩下的,到時送令狐師兄兩壇。”
瞧著酒蒙子大喜的樣子,趙榮都想替嶽掌門踢他一腳。
“大師哥身上的香味好濃,昨日貪飲了好幾杯,”嶽靈珊打趣道,“這是兩位師叔的寶酒,爹爹知道是好東西,才沒怪你多飲。”
“大師哥不可藉此長了酒氣。”
令狐沖口稱“那是自然”,又好奇朝趙榮問道:“榮兄身上怎的沒了香味。”
“是啊。”嶽靈珊也好奇。
趙榮卻道:“我年紀小,酒量低微,昨日只喝一杯。”
殷守缺微微皺眉:“怪事。”
“咱們這大虎酒以藥除毒,入花而甜,甜中生津,津香不絕。”
“除非將虎酒藥效全部吸收,否則香味不散。”
“一日散味,這得內力極為高深的前輩才可做到。”
嶽靈珊笑了:“有甚麼好奇怪的,趙師兄喝得很少而已。”
趙榮摸了摸頭,朝殷守缺說道:“師妹說得有理。”
令狐沖瞧著趙榮,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趙師弟藏得那樣深,卻因為一杯酒就暴露,可真有意思”。
“難怪師父師孃總說喝酒誤事,果真沒有騙人。”
“連趙師弟這樣人物都敗在一杯酒下,令狐沖如何不敗,以後當少飲幾杯。”
他又想到一件不可思議之事。
“師父師孃莫大師伯身上,都有淡淡香味,殷師弟這樣一說,難道趙師弟的功力比三位長輩還要高明?”
“昨日趙師弟身上藥香也濃,決計不止飲一杯。”
令狐沖相信自己的鼻子。
不明真相的殷守缺一臉疑惑,心下覺得奇怪,卻也不多問。
兩架拉酒馬車著實拖慢速度,這一日到傍晚,他們瞧見一塊破損牌碑,上面寫著“三十鋪鎮”。
鎮前的道路更加寬闊,路上還有車輪馬蹄印。
前天下了雨,從路上的車印來看,絕不是新印。
仔細瞧瞧,近兩天的新印很少,幾乎沒什麼車馬走這條道。
那兩天前留下印記的人,是不是還在城內?
是否就是魔教埋伏的人手?
儘管一個印記說明不了全部,大家這樣一想,還是心生警惕。
靠近三十鋪鎮口,車輪馬蹄印稍微變多,卻遠沒有清水鎮那般熱鬧有煙火氣。
甯中則微微搖頭,看向嶽掌門與莫大先生。
“繞開吧。”
“嗯,太安靜了。”
兩位掌門的耳力自然強過他人。
夏二哥一點不怕,又說要騎馬闖鎮,將裡面的魔教賊人嘲諷激怒,引他們出來。
夏大哥叫他別胡鬧。
於是三方人馬掉頭走了半里路,朝北繞一條小道。
道路兩旁全是枯草,怕是有一人多高。
期間還有岔道,若無熟人引路,在雜草牆中怕是難辨方向。
然而.
趙榮越走越是心疑,他幽幽望著前方引路的莊客。
這人只說走過此路,怎地這般熟悉?
各種路口,都不帶猶豫的。
他朝那引路莊客問道:“還有多遠?”
這個時候,那漢子回頭,臉上帶著一絲歉意:“我也不知。”
“這路我走的也不多,如今長了這許多草,眼前看不清,恐怕要多繞一截。”
趙榮瞧他的樣子,竟不像是裝的。
又聽夏大哥罵了一聲,“那你還走那般快,我以為你熟得很。”
夏二哥拍了拍那莊客肩膀:“老王,你瞧瞧天上的日頭,怕不是要叫我們在雜草堆中過夜。”
“兩位莊主,不至於,不至於.”
那漢子連連擺手,像是很緊張的樣子,咕嘰一聲吞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