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弟頗為俠義,一派君子之風。我很欽佩這樣的人,有機會定要與他喝上一杯,聽聽他在衡州府如何鬥魔教的。”
“論劍勝敗不打緊,不要一直掛懷。”
嶽靈珊笑道,“不打緊呀,到時候爹爹罰你閉關你就叫苦了。”
“大師兄一直揹著五嶽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名頭,練功不上心。”
“這會兒有趙師兄在,你總該少飲酒,多練功了吧。”
令狐沖不理她,吸著鼻子聞到酒香。
果不其然,一個約莫五十歲的小老頭正朝他們跑來。
正是勞德諾,他手上還提著一小壇酒。
“二師兄神神秘秘,就是買酒去了?”
勞德諾笑著說,“何止是酒,我看到一家賣炸魚的,香得很,咱們一起去嚐嚐。”
“好!”
“二師兄總能找到好吃的,好玩的。”
勞德諾和善一笑,“行走江湖,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少了吃喝玩樂,哪天死了都不能瞑目。”
“玩就玩,吃就吃,說什麼死不死的!”
“呸呸呸,二師兄可真晦氣”
……
……
“孫師弟,你的性命應當能保住。”
孫振達躺在床上,他神思凌亂,不曾道一聲謝,只用不帶情緒的話問:
“可是莫大先生?”
“是。”
孫振達的身體動了動,他想擺動四肢,卻空空如也。
兩眼被挖,眼前只有無盡黑暗。
他心如死灰,愣了半晌。
“請帶我見左師兄。”
“明日便上嵩山。”
孫振達聞言不再開口,莫大本想打聽一下那夥魔教,現在不必問了。
甯中則搖搖頭,又朝兩位掌門示意,一道出了門。
雖然彼此心隔山嶽,到底有一層同盟關係。
他被魔教傷成這樣,寧女俠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莫大神色悠悠:“身活著,心已死。”
嶽掌門沒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瞧著客棧內的天井小院。
南善時不在,勞德諾也不在。
衡山小掌門瞅到空閒,正領著幾位門人覆盤村店之戰。
雖然大家暫有保留,在外人面前藏拙。
但,討論魔教招法時,
他們拳腳比劃,那是一絲不苟的。
直到嶽不群與甯中則走近,趙榮才停下覆盤,領著大家朝師叔見禮。
莫大先生一副威嚴的樣子,訓誡道:
“吵吵鬧鬧,像什麼話。”
“你們孫師叔還在裡間修養,莫要再行吵鬧。”
“是,師父。”
趙榮心中吐槽不斷,表面還是挺給面子。
算了算了,
老掌門受了大半輩子委屈,享受享受怎麼了。
小掌門識趣地朝兩位師叔告罪一聲,又領著師弟師妹們出門練劍去了。
衡山大師兄兢兢業業,是同門的好表率。
眾弟子尚武好學,刻苦勤奮。
這般理想中的畫面,深深刺激著嶽掌門。
就連寧女俠在想到什麼後,都暗自輕嘆。
“莫師兄,他們在衡陽也是這般?”
“一直如此。”
莫大先生捋須道,“這幾個不成器的,天賦一般,若不刻苦一些,哪能學到什麼像樣的劍法。”
“莫師兄說笑了,”寧女俠的眼力可不差,“你這幾名弟子功底紮實,個個劍法純熟,怕是要強過我華山小輩。”
“我與師兄,倒是對徒兒們疏於管教了。”
寧女俠有些自責。
哪知又聽莫大道:“說到管教,我莫大哪及得上二位。加之我年事已高,已沒有太多精力照看。”
“倒是我這大徒弟孝順,替我分憂。”
“但他喜歡亂搗鼓,總惹出花樣,我也頭疼無比。”
“衡山派上下,被他搞得烏煙瘴氣。”
老人家幸福地搖了搖頭。
他臉上的那絲笑容藏都藏不住,嶽掌門瞧在眼中,心中打翻了一罈子陳醋,酸溜地不行。
鄰居家的大徒弟。
我家的大徒弟。
三年前五嶽盟會,令狐沖比劍贏過史登達,他用低調話語在莫大先生面前"炫耀"了一番。
沒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