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過繼”了,就意味著嗣子過繼出去後,與原本親生父母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在族裡,也不過是一房親戚
罷了。
可是,殷煥身為嗣子不但偷拿了嗣父的銀子去孝敬他的親生父母,還聽了親生父母的慫恿,去謀害嗣父,這簡直就是天理不容!
人可以犯錯,卻絕不可踐踏人倫,這是為人的底線。
這種事哪怕稍微露出一點風聲,殷氏一族便會聲名俱毀,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後殷氏子女怕是連婚嫁都難。
族長越想越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心口似是壓著一座沉甸甸的小山,臉也板了下來。
廳內的氣氛又冷了三分,氣氛也隨之變得壓抑凝重。
眼看著族長竟然信了佘氏的話,殷涵更慌了,趕緊澄清道:“族長,佘氏是信口胡說,肯定是湛堂哥讓她這麼說的。()”
≈ap;ldo;沒錯,定是堂伯哥給了她什麼好處,收買了她≈ap;hellip;≈ap;hellip;?()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王氏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兩眼惶惶,慌忙道,“堂伯哥就是一心想把我們阿煥踢出家門呢。”
殷涵夫婦倆不管不顧地說了一通,那副語無倫次的樣子簡直就是坐實了他們心裡有鬼。
族長哪裡還看不出這對夫妻此刻的心虛。
妻以夫為貴,殷煥好,佘氏才能好,殷湛給多少銀子收買得了佘氏?!
真是可笑!
“夠了。”族長冷笑連連,抬手打斷了還欲再言的殷涵與王氏,聲音驟然拔高了三分,“我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
此時,族長簡直身心俱疲,眉宇間難掩失望與心寒。
他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這一路從江南到京城,千里迢迢,足足花了一個月,又是水路又是馬車,把他折騰得不輕。
本來他只是想著,家和萬事興,一家人別鬧得這般不愉快。
而殷湛夫婦也年紀大了,再過繼一個嗣子也不合適,就將就著吧。
以後有人扶靈送終就成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殷煥的心思竟然這般狠毒,他與他的生父生母圖的不止是財,還是人命啊。
思緒間,族長又看向了正前方坐於輪椅上的殷湛,心裡也是唏噓,抬手揉了揉發漲的眉心。
“湛堂弟……”
殷湛從江南啟程來京城時,還是精神矍鑠,能走能動的,可現在卻是不良於行,被嗣子磋磨成了這副樣子。
族長心裡不由升起一絲愧疚,都怪他識人不清啊。
當初是他親自從族裡挑了殷煥,也是他為殷煥在殷湛跟前美言,覺得這是於兩房、於族裡有利的好事。
是他看走了眼。
痛惜之餘,族長又覺得有一絲絲的慶幸。
幸好他來了這麼一趟。
“族兄。”殷老爺子對上了族長那對難掩愧疚的眼眸,眼底掠過洞悉的光芒,可面上卻示弱地露出疲憊之色,無奈地攤了攤手,“你也看到了,像這樣的嗣子,我哪裡要得起?”
“我今年也六十有四了,說得難聽點,是一隻腳已踏進棺材的年紀了,如今我又中了風,也不知道能再活幾年。”
“等我
() 駕鶴西去,你弟妹也必是會被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兒給害了的。”()
說話間,殷老爺子抬手指向了殷煥,又緩緩地指向了殷涵夫婦的身上,那隻手微微顫抖著,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
?本作者臨天提醒您《重生文的原女主覺醒了》節。完整章節』()
族長越發內疚了,不過是短短一刻鐘功夫,他看著就像是蒼老了幾分。
而殷涵、王氏夫婦的臉色則更加難看了,臉上陣青陣白,滿額都是豆大的冷汗。
“空口胡說。”王氏抵死不認,咬著牙狡辯道,“這無憑無據的,全都是佘氏一張嘴在往我們身上潑髒水呢!”
“沒錯,無憑無據!”殷涵厲聲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
的確是無憑無據。殷老爺子抓了抓椅子的扶手。
他中風是在來京的路上,時間過去的太久了,就連太醫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吃壞了東西。若非如此,殷湛早就把殷煥送去官府了,哪裡還有閒心與他們費這番唇舌。
心裡這麼想著,殷老爺子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道:“族兄,這嗣子,我肯定是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