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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悄悄地向他

比了兩根手指,就接著說道:“八月初十問斬。”

八月初十也就是兩天後。

韓淵明低著頭,維持著作揖的姿態,沒敢抬頭去看皇帝。

須臾,就聽上方響起了一個字:

“允。”

這個聲音似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徐首輔終於長舒了口氣,以袖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團團轉地又想勸謝無端先回去。

下一刻,顧非池開口道:“皇上何時下罪己詔?”

他的聲音聽似慵懶卻骨子裡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倨傲。

“……”皇帝用陰寒徹骨的目光死死盯著顧非池,心裡對他簡直恨到了極點。

留籲鷹就在金鑾殿上,但是,顧非池卻絲毫不顧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的顏面。

哪怕他此刻看不清底下留籲鷹的臉龐,但他在高處,居高臨下,早把留籲鷹一會兒打量自己,一會兒環顧四周的舉動,一會兒又摸須沉思的樣子收入眼內,那種權衡和蔑視的情緒在他的那些小動作間暴露無遺。

留籲鷹分明是在輕視自己,輕視自己堂堂大景天子卻被一個臣子徹底地拿捏在了手裡。

皇帝的頭痛得幾乎炸裂,一口鬱氣結在心裡難以消散,臉色陰沉沉的,一言不發。

沉默太久,久到群臣都覺得耳邊聽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終於,皇帝啟唇道:“即日詔告天下。

“謝家滿門蒙冤,乃承恩公柳汌陷害忠臣,幸得蒼天有眼,謝家冤屈得以伸張,謝以默……”

“……謝以默乃國之棟樑,不僅無罪,且有功於江山社稷!”

茶鋪裡,一個方臉的青衣學子搖頭晃腦地念著,臉上難掩激動之色,“方才有大太監在午門頒詔,我剛去聽了,皇上的罪己詔就是這麼寫的。”

“甚好甚好!”同桌的藍衣學子興奮地撫掌道,“沉冤得雪,謝元帥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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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燕飛就坐在一樓大堂的窗邊,喝著茶,聽著那幾個剛進門的學子說著罪己詔的事,唇角彎了彎。

風吟他不肯進來坐,非要在外頭等。

蕭燕飛就讓小二給他送了茶水,又想著以他的胃口一碗餛飩可能不填飽肚子,又託小二跑了一趟,給他買了幾個肉包子。

風吟本來是席地坐在石階上的,突然站了起來,望著宮門的方向,目光的盡頭一紅一白兩人策馬往這邊過來了。

蕭燕飛在桌上放下了碎銀子,起身邁出了茶鋪的大堂。

街道中央,空蕩蕩的,唯有顧非池與謝無端騎著馬朝這邊馳來,在兩邊路人灼灼的目光中,把馬停在了茶鋪外,翻身下馬。

“給。”蕭燕飛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左右手分別遞給了兩人一人一杯茶。

顧非池接的是左手的那杯,觸手冰涼,他乾脆地將這杯涼茶一飲而盡,涼茶下腹,通身的暑氣就消散了大半。

“這家茶鋪的涼茶不錯。”他隨手把空杯子拋給了風吟,前半句是對蕭燕飛

說,後半句卻是對風吟說的,“你也喝一杯吧。”

也根本不用風吟喚小二,茶鋪的小二就自發地端著一托盤的涼茶出來了,目露異彩地招呼著風吟:“客官,我家的涼茶可是一絕,最消暑氣了。”

涼茶?謝無端一愣,他這杯入手是溫的。

他淺啜了一口,入口也是溫的。

溫熱的蜜水自喉間入腹,冰涼的身體暖了不少,連指尖都有了微微的暖意,眉眼又柔和了三分。

顧非池順手接過了謝無端手裡的空杯子,發現杯壁尤帶餘溫,顯然和他之前那杯涼茶不一樣。

顧非池:“……”

轉頭就對上蕭燕飛笑盈盈的彎月眸,似在說,她細心吧?

細心。顧非池清淺的眸子裡流淌著擋也擋不住的笑意,也難怪自己被她嫌棄了。

是他大意了。

在心裡,謝無端還是從前那個在西北與他縱馬舞劍的表哥,在他倆最好勝的年紀時,誰也不服誰,天天都在比試,彼此旗鼓相當。

可現在的謝無端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表哥了。

他再也飲不得冷水,再也不能熬夜,無論是疲憊還是飢乏,都會讓他的身體更加虛弱。

顧非池的心如同被針刺了下般,一陣銳痛,不過他垂下眸子立即掩住,沒有在臉上露出來。

蕭燕飛輕輕問:“接下來,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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