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捉襟見肘了,那之後,在朝中漸漸地傳出了賢名,先帝給眾皇子封王時,還因此封了他為‘賢王’。”
“這賢王,便是銀子買來的。”顧非池毫不掩飾話語中的輕蔑與譏誚,“還順勢除了皇四子這個勁敵,還真是一石二鳥。”
“那些賬冊呢?”謝無端勾了勾唇角,溫潤的面龐上露出幾分興味,心分兩路,目光還盯著牆壁上的那輿圖,
“一會兒我讓人送來。”顧非池豪邁地一口把杯中的茶水飲盡。
謝無端也喝完了杯中的這杯藥茶,再抬眼時,面龐上笑容漸深,明明是清雅溫和的青年,眼角眉梢卻隨著這一笑露出幾分凜冽。
他得再去一趟幷州,會一會王思成。
謝無端將手裡這枚白色的小旗子插在了幷州的位置上,動作極穩,接著放下了另一隻手的空杯。
“阿池,”他抬手指了指皇宮的方向,“是先……”
“還是……”說著,他又轉而指了指北狄的方向。
謝無端的目光終於捨得從輿圖上移開了,轉過臉來,對上顧非池那雙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劍眉一挑。
“一起?”
“一起。”
兩人的聲音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整齊劃一。
顧非池與謝無端相視一笑,兩人分別從書案上的盒子裡分別又取出一枚白色小旗子,一人的手將旗子插在了輿圖上長狄的位置,另一人的手將旗子插在了京城的位置。
“篤篤。”
外頭傳來了兩下敲門聲,不等謝無端出聲,風吟就推門進來了,手裡還端著一碗乳白色的液體。
當風吟走到謝無端身前時,顧非池已經把那半邊鬼面又戴上了,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如水。
“公子,喝吧。”風吟端著碗,直送到了謝無端的手裡,“蕭二姑娘讓我盯著公子喝完
。()”
謝無端看了看那杯剛喝完的藥茶,把碗裡的乳白色液體一飲而盡,香甜的口感令他錯愕。
風吟滿意地收回了空碗,又道:≈ap;ldo;公子,未時了,蕭二姑娘說了,讓公子您下午最好養成午睡的習慣≈ap;hellip;≈ap;hellip;?()?『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還故意去看顧非池,那眼神似在說,顧世子,沒錯吧?
顧非池垂首悶笑,拍了拍謝無端的肩膀:“表哥,早些休息。”
“好。”謝無端看著顧非池明顯比從前更柔和的神情,答應得很爽快。
阿池果然變得不太一樣了,就像是一塊鋒芒太露的玉石在經過打磨過,顯露出一種瑩潤的光華。
過剛易折,現在的阿池很好。
“你自便。”
拋下這三個字,謝無端就走了,風吟也退了出去,書房裡只剩下了顧非池一個人。
他回頭又去看牆壁掛的那張輿圖,盯著輿圖上的大景十三州,反覆思量著。
那雙幽深如夜的狐狸眼中閃著灼灼的鋒芒。
是野心,也是決心。
窗外微風陣陣,嘹亮的鷹唳聲漸漸遠去,鷹一走,屋外的那些麻雀就彷彿又重新活了過來,嘰嘰喳喳地叫了不停。
空置了大半年的元帥府因為謝無端的歸來又重新熱鬧了起來,有了煙火氣。
謝無端回京了,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回京的第一天,他直闖金鑾殿,逼得皇帝親口認了錯,下了罪己詔,正式為謝元帥平反。
回京的第二天,他前往皇覺寺,迎回了母親昭明大長公主的棺槨,將雙親的棺槨在謝府停靈。
而回京的第三天,便是通敵叛國、陷害謝元帥的承恩公柳汌及柳家三族男丁午門問斬的日子。
對於京城的百姓來說,北境離京城太遠了,遠到他們在這安逸的京城幾乎感受不到北境的戰火。
去歲謝家通敵案爆發時,大部分百姓也就是隨大流義憤填膺地咒罵幾句,並不帶太多的真情實感。
可這一回,顧非池一步步地提前造勢,提前引導,讓他們也有了同仇敵愾之心,每個人都忍不住去想,若是被北狄人屠的是他們,是他們的親友呢?
幽州流民的慘狀猶在眼前。
午時過半,京城的百姓全都自發地聚集在了午門,來看罪魁禍首伏法,熙熙攘攘。
當一襲白衣的謝無端出現在午門城樓時,人群沸騰了起來。
“謝少將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