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雨忽地豎起白劍,白劍的劍身發出奪目的光芒,可見她也是運起了全身所剩不多的真氣來抵抗這致命的一擊。
以靖雨仇和楚心雨目前的狀況來說,兩人相去不遠,而以內傷而論,傷上加傷的靖雨仇顯得更重一些,不過靖雨仇此時陷入到癲狂的狀態,不但鬥志大盛,而且居高臨下的施以一擊,自然是大佔便宜。
“鐺!”靖雨仇一拳擊在白劍的劍身處,竟然激起了金屬交擊一樣聲音,白劍那柔韌的劍身激烈的抖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有斷折。而楚心雨則是拋開白劍,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接連噴出了幾口鮮血。
靖雨仇受到反震之力,後退了幾步,後背又捱了一記羽然真珠的皇炎腿。踢得他變作了個滾地葫蘆,在地面上翻出老遠。
羽然真珠連忙撲過去檢視楚心雨的傷勢,令她欣慰的是,楚心雨所受到的外傷頗重,但足以致命的內傷倒是半點也沒有。
靖雨仇搖搖晃晃的站起,又再次緩緩的跨過來,每跨一步,腰幹就直起一分,到後來,整個人臉上竟然散發出了不正常的紅潤之色。
一旁冷眼觀戰的雪青檀心中一動,靖雨仇這種戰鬥方式,差不多是在燃燒生命了。
羽然真珠大駭,沒想到接連中了兩記皇炎腿的重擊後,他不但居然能夠站立起來,而且氣勢更勝從前。
靖雨仇的眼中又回覆了清澈,不過那股怒火卻不見絲毫的消退,他冷冷的注視著羽然真珠和楚心雨,淡淡道:“你們……都去死吧!”
天魔鋒在真氣的推動下揮舞成一團劍網,地面上的塵土被激揚飛起,靖雨仇猛然衝了上來,那種架勢是要把羽然真珠和楚心雨分屍而後快。
羽然真珠手中沒有了兵器,她只能拾起楚心雨的白劍來做出抵擋。
雖然劍法不是羽然真珠所長,不過在真氣的推動下,倒也是頗具威力,她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能夠保護得住楚心雨就好,這令靖雨仇一時間難以突破她的防護劍網。
天魔鋒狂舞,靖雨仇的眼神不住閃動,顯然是在想著可以在短時間內突破羽然真珠劍網的方法。如今的戰況愈拖下去就對他愈不利,畢竟一旁還有個雪青檀在旁觀,如若她加入戰團,情況必然又會不一樣了。
看準羽然真珠白劍揮舞的方向,靖雨仇忽出怪招,捨棄天魔鋒不用,竟然以肩頭迎了上去。雖然羽然真珠收勢不住,鋒利的白劍刺入了靖雨仇的肩頭頗深,但在靖雨仇的刻意運功下,她收劍的手還是略微的頓了一頓。
只要有這極短的時間就已經足夠了。靖雨仇不理會肩頭處傳來的劇痛,一拳重重的擊在羽然真珠的胸口,打得羽然真珠退後不止,一張俏臉變得蒼白,同時胸口一陣起伏,差點當場就吐出血來。
靖雨仇剛要再補上一拳,先將她擊成重傷再說。背後風聲響起,一旁觀戰的雪青檀已經出手,要解救羽然真珠於他的拳下。
儘管算準自己的這一拳可以讓羽然真珠受到重創,但隨後而來的雪青檀的一劍卻可以使自己立斃當場。靖雨仇無奈之下,只能向後退開。
雪青檀橫劍擋在靖雨仇和羽然真珠之間,頭也不回道:“羽然小姐,你先替楚小姐療傷吧,靖雨仇就交給青檀了。”
靖雨仇的胸口微微起伏,直到這刻,他才有空隙來察看自己身體的狀況。大大小小的內傷無數,而且兩個肩頭處都受了重傷,雖然未傷到經脈,但已經足以使他的兩手失去原有的威力。而現在他面對的,是個毫髮未傷、蓄勢已久的雪青檀。
“看來今日一戰,凶多吉少!”靖雨仇心中默唸,不過他不願意就此退卻,適才義姐解忻怡墜崖的一幕依然刺激著他,讓他不甘願就這樣算了。
雪青檀依然是那副平靜無波的表情,不過靖雨仇卻感覺到她的這副面具下好像多了些什麼。
纖纖玉手握著劍柄,雪青檀注視著靖雨仇,低聲道:“適才多謝你救了青檀一命,不過既然你我立場不同,也只能是敵人了,青檀會讓你最光榮的死去,算你回報你一個人情。”
“最光榮的死去?”靖雨仇的腦中忽地閃過個念頭。
雪青檀接著道:“為了表示對你的敬意,青檀會以香榭天檀的劍舞送你上路!”
低吟聲響起,“青青河畔草,悠悠園中柳,盈盈樓上女;皎晈當窗戶,娥娥紅粉妝,織織出素手。”雪青檀的低聲聲動聽委婉,如珠落玉盤。但靖雨仇知道這聲音背後卻是有如催命符一樣可怕。
雪青檀長劍緩緩的在身前划著圈子,每一個圈子都是標準的圓形,配合著長劍的